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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抬脚窥望,见公子还在廊下,凤仪秀挺,寂静冷清,只是眼中分明多了几分落寞惆怅,望月而立的身影是如此孤寂。
长风戳了戳一旁抱臂倚门的朗月,小声切切:“你看咱们公子的样子,也并非对公主真的不上心,怎的那公主就不能懂事些呢,如此嚣张跋扈,如何堪为人妻?”
不提她还好,一提她朗月就来气,语气中都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她哪儿好了?不就是出身高贵些,要我看,咱们公子和叶滢小姐才是相配呢!”想起叶滢,她分明也是个大家小姐出身,通身却没有半点骄纵跋扈之气,对他们这些个亲随下人都如此温柔亲切,临走时,叶滢对朗月说的最多的,就是商序来不来看她不要紧,一定要让他们公子保重身体,宫中险恶,多加小心。
朗月当时就想,若是叶滢小姐能成为他们的女主子就好了,公子与叶滢小姐,论品性德行上,当真是一对贤良璧人。
“可是……”长风低声:“若公子能与朝阳公主结为连理,于仕途前程……”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朗月打断:“你也别操那个心了,公主都爱慕咱们公子多少年了,现在顶多闹闹小脾气,心还是在咱们公子这儿的,我只是说咱们公子与叶滢小姐很是相配,但若是公子真的娶了叶滢小姐,那朝阳公主还不把叶滢小姐给吃了。”其实这么多年来,宫里人人都认定朝阳公主非商序公子不嫁,那日在天衢十三街对郡主之子说出那等求嫁之论,也不过是气他们公子罢了,你看如今,那江碎壁已经出宫,朝阳公主也没有再提求嫁之事。
他语气中满是对公主上赶子的行为感到鄙夷不屑,可长风却总感觉,公主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呢……
而远在宫外的沈央央却不知道长渊殿这些小心思。是的,宫外。
央央继江碎壁归家之后没多久,便借着敦促江碎壁读书的由头翻到了他家后墙头。
公主到访,整条巷子里的人必然都会瞩目相望,议论纷纷,到时候传到她爹爹耳朵里,就又是许多麻烦事,因此央央公主决定简衣夜行,像个武侠小说中的神秘女侠一样悄咪咪出现在江碎壁面前。
沈央央已打听过,江碎壁的卧房便在这面后墙里,郡主住在前院,将宽敞清净的后院留给了儿子,这边末尾又是个死胡同,寻常无事无人会来此处。
公主衣裳黯淡,却唯独撩裙踩在夏至肩膀上的那双小靴暴露了华彩,硕大东珠在月夜下闪着莹润柔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夏至抱着公主的小腿,紧张道:“殿…殿下,您可要抓好了!”
沈央央点点头,双手扒在墙皮上。
她就是个绣花枕头,身边又都是些在深宫娇养的宫婢,更不会什么功夫了。沈央央嫌弃他们一个两个都碍事,就只带了一个霜降和夏至。
霜降在底下虚虚张着手,眼睛始终不敢离开自己的公主,若让陈嬷嬷知道他们和公主来了这儿,还干翻墙头这么危险的事,陈嬷嬷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好在那墙头并没有宫中的一半高,夏至那么一举,一只小脑袋就那么水灵灵地出现在了正于廊下背书的江碎壁面前。
他的两个书童原本还百无聊赖地打瞌睡,见墙上出现个脑袋,张嘴就要叫出声,却被江碎壁急斥喝止:“都退下!”
公子从来没有用这样叱责的声音和他们说过话,两个书童被吓到了,却还是听从公子的安排,转头就要关门出去。
“等等。”他们见公子一边脚下生风地往后墙那边跑,一边道:“今日之事,全都烂在肚子里。”
两个书童面面相觑,他们家公子向来体弱多病,什么时候这样健步如飞了……
江碎壁满头薄汗地站在后墙根前,沈央央起初还没瞧见他,直到江碎壁一声小声地“公主!”,沈央央才低头看见他那张焦急张慌的脸。
外头的夏至还在问:“公主,怎么样了公主?”
沈央央歪头笑笑,对着江碎壁张手:“你要接好本宫,摔了本宫你就完蛋了。”话音刚落,沈央央就撑着肘从墙头上翻下来。
江碎壁只听到了:“接住,翻下来……”他也顾不得什么,沈央央跳下来的一瞬间,他就张手接住了她,然后……“噗通!”两个人一齐摔在了地上。
江碎壁紧紧抱住她,生怕她摔到半分,后背与地砖发出清脆碰撞声,江碎壁的脸一下白了。
沈央央因着有个人肉坐垫在下面撑着,并没受任何伤,她见江碎壁脸色不好,急忙将他揪起来,紧张兮兮地:“你没事吧?”她的压轴宝贝可不能就这么被砸坏啦!
“没事……公主莫要担心。”江碎壁一时眼晕,缓了一会儿,这时夏至和霜降也翻进来了。
沈央央此时却是懊恼不已,她明日必定要让爹爹给她配两个大内高手,要身手超好的那种才行。
等江碎壁可以平稳站起来时沈央央也松了口气,她从霜降身上背着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包点心:“上次我出宫时给你带的茶楼的点心,他们说你很喜欢吃呢。”
上一次,也是沈央央头一次出门看见好吃的好玩儿的没有给商序带的先例。商序拿来赏赐下人的茶点,江碎壁却舍不得给任何人分,吃不完的拿油纸袋包好,剩下的都硬了也一点点抿着吃完。
公主是这世上第一个,会为他买茶点吃的人。他的母亲对江碎壁小心大于爱,生怕一个不对劲他就这样碎掉了,因此,平日里吃东西总是计较着,油辣甜重口的东西总是不会让江碎壁碰的。
那是江碎壁吃到过的最甜蜜可口的东西了。
“殿下为何……”江碎壁话还没说完,沈央央已经十分不请自来理直气壮地坐在了江碎壁温书的椅子前。她翻动着江碎壁看过的书,发现连上面标注的记号自己都看不懂,遂作罢。
她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背书。”
江碎壁当然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地去问她为何不请自来,又为何不走正门夜半翻墙。
夏夜闷热,江碎壁读书的案桌才搬到了廊下。她推开江碎壁的房门,入目是简单干净的陈设,只是房间里也摆满了书卷古籍,其中一部分是沈央央从藏书楼里给他搬来的,但是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江碎壁自己本就看过的。
江碎壁的干净朴素与商序那种刻意追求的简朴不同,就算沈央央已经为他搬了很多东西进来,整个房子也是很能看出来其实江碎壁母子的处境并不十分好。
商序在宫中追求简朴自然,可是他睡觉的床都是沉香木,长渊殿光伺候洒扫内务的太监女婢就有近二十人之多,夏日里的冰块供应更是不曾间断。
可是近观江碎壁的屋子,小床简单,屋子里连放冰的冰盆都没有,显而易见,江碎壁是向来没有用冰的习惯的,夏日炎热,也只能从廊下点灯读书,才稍微不那么憋闷。
她随意翻开床头一本书籍,只能看懂上面的图画是各类药草:“你还研习医书嘛?”
“久病自成医。”江碎壁苦笑:“大夫说的我都会背了,便想从医书上再看看,还有什么法子能治我这先天不足之症。”
像他这样走两步喘三喘,风一刮就能病倒的人,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天真任性的公主殿下才相信他真的可以科考入仕,还赠他许多书籍金银,为他尽心铺路。
当然,他理解的尽心可能只是沈央央的举手而为。
沈央央突然凑近,眨巴眨巴眼,对他说:“你的机缘在后头呢,病也会好的。”她说的是事实,因为在几年之后,江碎壁的不足之症治好,他的未来前程一片坦荡荡。
但是此刻的江碎壁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遂点点头:“那便借公主吉言了。”
“江碎壁。”沈央央突然很郑重地叫他的名字。江碎壁与她离得很近,又能闻到她身上甜腻腻的香味,这回他分辨出来了,那是玫瑰花的香气。她的脸蛋白白的,下巴尖尖,多美丽薄情的一张脸蛋,却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于是他知道,他与她的天壤之别。
他垂眸,不敢直视。
沈央央却要他抬头。月夜照在她那张得天独厚的美丽容颜上,她的眼珠大而亮晶晶,嗓音清脆:“你要多多吃饭,长得高高的,下次我来,你要一下子就能把我接住还不摔倒。”她的眼中满是期翼,那是从没有人对江碎壁露出过的神情。
所有人都在劝江碎壁保重身体,看他的眼中无一不是怜悯和看透一切的笃定。
他们都笃定,江碎壁天生不足,能够平安活到成年都已是幸事,一辈子都会这样心惊胆战地度日。就连江碎壁自己,都已对自己的未来一眼看到了头,最初对于沈央央说的要他科考入仕的想法也只当陪她过家家罢了。
后来……
后来她送他回家,还赠他金银书籍,他知道,她是这世上第一个期待他能有未来,不一样的未来的人。
江碎壁的心跳如鼓擂,他说话声都艰涩难开口:“为…为什么呢?”
沈央央没听明白。
“为什么对我这样一个废人如此厚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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