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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姩姩丈二摸不着头脑，青芝和顾知临谈恋爱她是清楚的，顾知临的为人她多少也了解些，正直又负责，而且他和家里关系很僵，娶青芝完全不用考虑家里。
她觉得谢长薄出轨了顾知临都不大可能。
“小顾大人他……出轨了？”姩姩试探着问。
“嗯？”青芝疑惑地看向她。
“我是说，他喜欢上别的姑娘了？”姩姩立刻改口。
这也太快了，昨日青芝还高兴地跟她说今日要去和顾知临游湖，今日顾知临就变心了。
“不是的，”青芝泪汪汪地摇头，“是王爷，王爷要他娶周小姐为妻。”
“啊，”姩姩又迷惑了，她不解道，“小顾大人的婚事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王爷又不是他爹娘。”
“顾知临说，周大人的爹娘看中了他做女婿，王爷也赞成这门婚事，”青芝眼里有掩饰不住的苦涩和自卑，“奴婢身份不够，与他在一起只是拖累他。”
她不愿意做妾，所以他们只能相忘于江湖。
“等等，”姩姩打断她，“那顾大人的态度是什么？”
姩姩认真地望着她，“他怎么说很重要，他说要答应这门婚事了吗？”
她差不多已经懂了。
青芝口中的周小姐应该就是周漾悦，传闻中和谢长薄议过亲，现在做不了王妃，估计还是想上谢长薄这条船，因此又挑了谢长薄亦友亦下属，出身名门的顾知临。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谢长薄会对顾知临的婚事有看法。
姩姩听了这事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
这算什么，领导还能逼着下属去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吗？
而且她与周漾悦接触过不少，也不觉得周漾悦本人真的同意这门婚事。
“他说要提前跟我说一声，”青芝失落地垂下头，遮住眼底的痛楚，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淌过，“顾知临说，王爷对他有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倘若王爷真的强硬要求，他也只能照做。”
“他愿意坦诚的和我聊这些，也是想看看我的想法，若是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可以自己选择去留，他不强求。”
“什么叫他不强求，”姩姩简直要被气死，她语气强硬道，“难道不逼你做妾还得感谢他了！”
“他以为他是谁！”
她气得叉腰，就像听到好姐妹跟她讲自己的男朋友要结婚了，结果还想让她做情.妇一样。
“小姐！”
青芝吓了一跳，急忙抬头去看她。
“其实以奴婢的身份做妾都是高攀，小姐您别生气了。”青芝说着眼神黯淡下来。
明明她自己难过到不行，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姩姩。
姩姩眉心蹙起。
来这里这么久，她依然无法理解古人的思想，就像她无法理解顾知临可以为了君臣之谊放弃自己喜欢的人。
或者，他还不够喜欢青芝？
“好了青芝，你别担心，这事等王爷回来了我亲自问问他，”姩姩上前握住她的手，乌黑的眸子关切地望着她，“放心吧，如果顾知临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肯定不会让你们错过。”
“小姐，”青芝先是感激地望着姩姩，但随后又担忧道，“若是王爷决意如此，小姐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以免惹恼了王爷。”
小姐作为主子，一贯被王爷捧在掌心宠，也许不清楚王爷的本性，但他们这些在王府做事的下人再清楚不过。
景王府的规矩比苏家和高阳王府严得多，王爷极讨厌不守规矩的人。
青芝听府里的老人说，往前数两三年，犯错的下人被打死的也不再少数，也就这一两年王爷性子宽厚了些，小姐嫁过来，王爷对下人纵容了不少。
青芝眼眶红肿，显得忧心忡忡。
姩姩不以为意：“没事，我心里有数。”
反正她气谢长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要真在意她也活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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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姩姩磨磨蹭蹭地提着裙子跟在谢长薄身后。
今晚谢长薄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大好，她就要遭殃。
上上周就有人惹了谢长薄生气，他回来后情绪不对，但她也没当回事，结果晚上她被玩得很惨。
正是因此，她才明白她以前做的气他的事他根本没有真的在意。
本来她以为开口很容易的。
但今晚一看到他容色淡淡，眉眼间略显疲倦的样子，她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怯意。
不知道谁下午又惹他了。
他不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友善。
姩姩在心里默默做好准备，上前一步抱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仰头小心翼翼地瞧他：“你今晚不高兴吗？”
少女的小脸仰起，额前的花钿精致好看，眉若青黛，黑白分明的眼眸似含着一汪春水，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乖巧天真。
谢长薄早就猜到她有话要对他说，只是她不说，他也就装不知道，想看看她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只是她到底性子单纯，藏不住事，忍了一顿饭就忍不下去了。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到软榻边坐下，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一手握着她的细腰，似笑非笑地勾起唇：“是啊，下午听到了一件很不高兴的事。”
谢长薄将她的小手放在手心把玩。
纤纤素手连关节处都透着粉，指甲像五个小巧的贝壳，十分可爱，他觉得她真是处处都长得合他的心意，他忍不住去亲她的小手。
姩姩的注意力都放在谢长薄的那句话上，听他说完，她心里就一个咯噔。
坏了，早知道就中午跟他说皇后的事了，她敢肯定谢长薄听她转述皇后的话必定会生气。
姩姩和他认识这么久，不说是最了解他的人，但也差不多了。
谢长薄的温和完全是一种社交假象，实际上他的性子极其独断，最不喜欢别人忤逆他，控制欲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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