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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来了？”
父亲望着他，眼神里即是无奈又是惆怅。
林谦走过去，和父亲站在一起，缓缓开口问道：“我妈她，怎么样了？”
“没啥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倒是你，瞎跑什么。”
“工作停了，回来看看她。”
林谦没有去看父亲惊讶的表情，而且顺手接过热水壶，朝病房走去。
看着林谦的背影，父亲露出难过的神情，他其实也有好多话想要问，只是现在，不太合适。
病房不是很大，有两张床位，林谦的母亲在靠窗的那个位置，另一张床位暂时没人，倒也算是一个小单间了。
林谦把东西放下，然后走到床前，轻唤了一声。
“妈。”
躺在病床上的人并没有睡得很沉，林妈慢慢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林妈费劲地想要坐起身，林谦连忙上前扶她，却被她狠狠推开。
“你这是做什么，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林爸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我还有儿子吗？我的儿子，早被人家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
整个下午，病房里都安静地出奇，林妈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林谦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给她倒水，削苹果，林爸站在窗户前眺望，一会儿走出去，一会儿又带着一身烟味走进来。
傍晚的时候，林爸去楼下的食堂买饭，就林谦和妈妈两个人在病房，看着低头看手机的林谦，林妈突然开口。
“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林谦在手机屏幕上操作的手突然停下，心里咯噔一下。
“你给人家当小三？还是个男的？你说你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从小总以为你是个听话的，懂事的，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
“……”
“你马上跟那个男的断了，结婚，马上就结婚！”
林妈突然干脆地说道。
“我不结婚。”
“你说什么？”
“……”
“你还要跟那个男的继续搞下去是不是？你还嫌不够丢人？你非要气死我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妈！
你不会懂的，我就是喜欢他，我爱他，他也爱我，我这辈子，只会跟他在一起，别人说什么，我不在乎，你们也最好别听，省的心里不痛快。”
林谦觉得，自己豁出去了，他要跟爸妈坦白，说清楚，他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去努力争取，他已经不在乎流言蜚语了，这一次，他要过父母这关。
“啪”
一巴掌，狠狠地砸在了林谦的脑袋上，林妈流着眼泪生气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你怎么能这么贱呢！
跟个男的瞎搞！
他给你什么了？他有家庭有事业有孩子，你就是个屁！
他还爱你？什么叫爱，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才是爱你的，其他人，那叫有利可图！
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吧，这么多年书都白念了，还不如在家里种地……我告诉你，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同意的，我丢不起这个人，如果你非要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你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了，我全当你死了。”
“……”
林爸买饭回来，病房里的两个人还是那么安静地各自坐着，不同的是，两个人眼睛都是通红，应该是哭过的。
“吃饭吧。”
林爸说了一句。
林谦没有说话，而是起身去了楼道。
刚才房东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因为不方便没有接，只给对方回了短信，说过一会儿回电话。
站在楼道里，林谦深吸了口气。
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喂，郑哥，我刚才有事不方便接电话，您找我什么事？”
“小林啊，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那个房子不租了，你这两天抓紧收拾一下，就搬走吧。”
电话里，房东大哥又给林谦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郑哥，我交了一年的租金，房子还没到期呢，怎么能说搬走就搬走。”
“哎呀，我实话跟你说吧，你看看我这房子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
又是垃圾又是油漆的，物业给我打电话，说好多住户投诉了，你的事儿我不管，可你不能影响我的房子呀，我之前把房子租给你，也是看着你这个人不错，没想到现在给我来了这么一出，算我倒霉！
多出的租金我退给你，你这一两天就赶紧搬走吧。”
“郑哥，我现在在老家，一时半会儿也找不下房子，你能不能等我回去咱们再说。”
“能不能找下房子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管，三天，就给你三天，三天以后你要不搬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
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切断了林谦刚要说出口的话，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连他的小家都要没了。
林谦苦笑了一下，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英杰。”
“怎么回事儿啊？我给你打电话关机！
家里也没人，你现在在哪儿呢？”
电话里，梁英杰着急地问他。
“我，回老家了。”
“哦，回老家，那你……你没事儿吧？”
“没事，我挺好的。”
林谦说得轻松。
梁英杰松了口气，说道：“嗯，没事就好，我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外地出差，第二天再打，你就关机了，我担心你出事儿，今天一回来就立马赶过来，谁知道，敲门也不开，又看见你门外面乱七八糟的，我还以为你……这些人，真是没素质，你回去也好，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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