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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泰山城旌旗猎猎,汶水翻涌,两岸新垦的田亩泛着油绿。刘备的玄氅掠过城门石阶,雌雄剑穗扫落几片槐花。远处招贤阁的飞檐下,孙乾早已捧着名册躬身相迎。檐角铜铃轻响,惊起一只栖息的鹞鹰,盘旋间投下的阴影掠过杜畿案头的《河工疏议》。
"使君,三州春耕已毕,兖北流民编户增了七千。"孙乾的嗓音混着蝉鸣,袖中滑出三卷竹简,"另有三位贤才候见多日,皆非常器,尤其那位河东来的先生,已在东厢推演水脉三日,茶盏都换过九轮。"
展昭广袖轻振,裂纹瞳孔扫过名册:"伯侯先生竟肯出山?"他指尖在"杜畿"二字上顿了顿,"昔年治理河东,以'水陆并济'之法平饥馑,今日莫不是要治汶水?"
这位杜畿在历史上是曹魏一等一的大才,理政才能极其恐怖。此人最大的功绩是劝课农桑,单枪匹马上任河东,面对本地门阀,示弱麻痹,再分化瓦解,成功稳定局势,将一片贫瘠土地改善为沃土,打造出西北大粮仓,源源不断地为曹操提供粮草,历史上曹操对战关中联军,战后河东郡还剩余二十多万斛粮食,足以见此人之才。
在性格上更是不畏强权又善于隐忍,哪怕是历史上身在曹魏却依然削弱豪强,反对士族,本以为此人现在应该带后母于荆州避难,却没想到竟然主动来投。
孙乾含笑引众人入阁,木屐踏过青石板的脆响惊起檐下燕雀:"杜公自言观兖州《垦荒令》,见'修渠免赋'之策,方知使君非空谈仁政之辈。"
他推开东厢房门,但见一灰袍文士正俯身绘制水脉图,案头《禹贡锥指》与《河防通议》堆叠如塔,砚中朱砂未干,似血渍点染山河。
"使君至矣。"杜畿转身长揖,眉宇间沟壑如河道纵横,袖口浸着淡淡硫磺味,
"畿尝谓'治国如疏川',今见汶水淤塞而民凿新渠,方知使君是'导洪入海'之人。"他枯指点向图中泰山北麓,"若在此处开'龙骨渠',引汶水贯兖、青、徐三州,旱时可溉田百万,涝时可分洪入海。"
刘备眸光骤亮:"伯侯精于河工?"
"河工乃社稷命脉。"杜畿蘸朱砂在绢帛勾画,赤线随腕力虬曲如龙,"畿昔任京兆功曹,见豪强壅塞汾水以扩私田,致下游十县绝收,"他猛然掷笔,"故悟:治水先治人,渠通而政清!"
展昭轻笑:"好个'渠通政清'!"众生瞳映出杜畿魂火中沉浮的玄龟虚影,"听闻公本应在荆州伴母,怎的愿入泰山幕府?"
杜畿敛容正色:"杜伴后母为了安心,使君治水为了活民。"他自怀中掏出一卷皮质河图,竟是硝制羊皮所绘《九川脉络》,"后母听闻兖州招贤,千番叮嘱,让我献出此图。为君分忧!"
刘备自然知道展昭对人才的眼光,就算没有展昭,刘备对于任何一个招贤阁的人才都是格外尊重的,郑重扶起杜畿,眼神真诚。
正打算以表真心,廊外忽起金铁交鸣,众人转至西院,却见一玄甲将领立于演武场中央。
那人身长八尺,眉峰如刀,三尖两刃刀寒光闪烁,刀刃间隐现暗红血锈。他单手提起百斤石锁,臂上筋肉虬结如老树盘根,忽而暴喝一声掷出,石锁轰然嵌入三丈外的夯土墙,惊得围观士卒倒退数步。
"好臂力!"徐晃按斧喝彩,"可是以三百步卒守历城、拒管亥十万黄巾的于文则?"
于禁转身抱拳,甲叶铿然如铁马冰河:"虚名不及使君一纸《军律》。"他自怀中掏出半卷染血帛书,正是月前兖州颁布的《屯田军纪》,"'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于禁替三州百姓谢过使君!"
展昭广袖微动,眼中映出于禁甲胄上的旧战痕:"文则将军隐迹青州时,昭曾遣人遍访三郡,却始终未得踪迹。"
他指尖摩挲名册上被朱笔圈画的"于禁"二字,"如今将军主动现身,倒教昭想起个典故,良驹不待伯乐寻,自踏星辉入辕门?"
刘备扶起于禁,"文则可知,我要的屯田校尉需做何事?"
"白日筑堰开渠,入夜演武戍边。"于禁声如铁砧相击,"流民编伍,需立'三杀令'——践踏青苗者杀!克扣口粮者杀!临阵脱逃者杀“
”然禁另请一诺,凡死战不退者,抚恤田亩翻倍,子嗣免赋五年!"
满院寂然。荀攸的青铜鱼符忽然嗡鸣:"严刑峻法,恐失民心。"
"荀先生差矣。"于禁起身直视荀攸,眸中映着演武场未熄的火把,
"昔日在青州,禁亲见流寇为半袋粟米屠村,官军为争功名杀良。"
他指尖抚过刀尖血锈,"乱世当用重典,然典后需有生路。使君予民田亩,便是给了生路;禁执刀立刑,不过是为护这条生路!"
刘备望着眼前大将:"文则此策,正合'霹雳手段,菩萨心肠'!"他解下腰间玉珏掷给于禁,"自今日起,北岸七营屯田军归汝节制!"
于禁单膝触地接过玉珏,三尖两刃刀斜倚肩头寒光流转,刀脊暗纹如虬龙盘踞。他忽抬首沉声道:"使君帐下已有徐公明铁斧开山、徐仲华长槊镇岳,何需再添禁这柄钝刀?"
展昭见此也是知道为何之前一直没有于禁的踪迹,安慰着说:"文则将军可知,徐将军善摧锋,徐都尉精守城,而将军之能。"他指尖轻点于禁刀柄云纹,"恰似这三尖两刃,劈山可断流、刺阵能分海,更难得是..."
"是甚?"于禁握刀五指收紧,甲叶随呼吸铿然作响。
"是将军爱兵如子的襟怀。"展昭接过暗阁适时递过来的消息书信,帛书残页映出于禁昔年在泰山率农兵夜筑堤坝的记载,
"公明治军如烈火,仲华布阵似坚冰,独缺将军这般能将血火化春水的砥柱,使君要的不是杀人刀,是活人剑,将军日后要辛苦了,不仅要治军,还有治民。"
雌雄剑穗与三尖刃芒交相辉映:"昔年虎牢关下,吾见云长翼德子龙合力,便知世间兵道贵在相济。今汶水北岸七营,非文则的三尖两刃不能兼顾兵农。"
他忽以剑鞘挑起地上一株麦苗,"锋刃护根茎,方有秋收万粟!"
于禁三尖刀猛然扎入青砖,刀身震颤如龙吟:"禁愿为此刃!"起身时甲光耀日,刀尖挑起屯田军纪的帛书凌空展开,"三杀令为锋,抚恤策为脊,末将这刀尖。"
他反手削断三丈外柳枝,"专斩乱世豺狼!"
眼看着刘备就要激动不已拉着共诉衷肠,北厢忽传来机括绞动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灰袍工匠正调试木制水车模型,齿轮咬合间带起清泉汩汩。那匠人须发花白,十指却灵巧如飞,赫然是南阳冶铁大家韩暨韩公至。
此刻的展昭有一种中了彩票的感觉,出去打了一圈,回来之后各类大才一个接一个的来,之前找了一年的于禁归入帐中,又连着翘了曹操三个墙角,每个都是行业顶级。
韩暨在三国时期功绩卓着,效力曹魏,任监冶谒者期间,推广水排,极大地提高了冶铁效率,降低成本,为曹魏的兵器械具供应提供了有力保障;
在政治上,历仕曹操、曹丕、曹叡三朝,官至司徒,提出将邺城先祖牌位迎到洛阳建立宗庙等建议,为曹魏的礼仪制度建设贡献颇多,其简朴的作风和高洁的志节也为世人所称赞。
"妙哉!"程昱的骨筹扎入水车辐条,"水力代畜力,公至先生这'水排'之术若用于冶铁,一日可出百炼钢!"
韩暨头也不抬,枯指拧紧榫卯:"旧式水排力弱,老夫改风箱为活塞,以汶水急流为动力。"他猛地扳动机关,模型齿轮骤转如飞,水流激射三丈,"如此,冶铁工效可翻五倍,农具兵刃皆能精益。"
展昭悄悄叹了口气,紧接着瞳孔金纹暴涨,窥见虚空中铁水奔流的幻象:"先生此术,可抵十万雄兵!"
"老夫不要兵,要人。"韩暨终于转身,眸中映着炉火般的炽热,"使君新政令匠籍者子女可入学,当真?"
刘备郑重颔首:"泰山匠学堂已收工匠子弟三百人。"
"好!"韩暨颤巍巍捧出铸铁犁头,刃口寒光如月,"此犁以新法锻制,入土深三寸而省畜力一半,愿换使君一个承诺。"
"先生请讲。"
"匠籍子弟,当有资格平等为官!"
满院蝉声忽寂,自光武中兴以来,匠籍世代为贱业,此请无异于撼动士族根基。
刘备却是莞尔一笑,毫不在意,撼动士族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了,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展昭的计划:"准!兖州此后自有一套新的官吏制度,届时书院优等学子无论出身皆可参与官吏选拔!"言罢转身对荀攸道:"凡中试者,若是家境贫寒,额外赐良田二十亩!"
夕阳西坠时,刘备与展昭二人立招贤阁顶。汶水两岸的炊烟与冶铁炉火交相辉映,杜畿的龙骨渠、于禁的三刃刀、韩暨的水排术在他脑中交织成网。河风中传来屯田军的号子,如同歌谣古代调。
“君复。"他忽然轻笑,"你说这三人,像不像当年的你我?"
展昭广袖掠过晚风,裂纹瞳孔映出万家灯火:"像,也不像——玄德公给的天地,比当年身无寸土的我们大太多。"
荀攸顺着楼梯慢慢走来:"杜畿当领河渠令,督三州水脉,不日就要走马上任;于禁可镇济北,兵农双策正合边郡,等待今年新招的士兵选拔完会让他优先挑选;至于韩公至..."他望向城东冲天的冶铁火光,"匠学堂该有个祭酒当老师了。"
夜幕降临时,第一炉新铁出水。于禁持刀立于河畔,看着士卒将"践苗者斩"的铁碑埋入田埂。碑文未干,月光下隐隐泛起柔光,而远处匠学堂的灯火,正照亮几个少年捧读《考工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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