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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着猩红色的血迹在那片如雪的白衣上缓缓晕开,像火一样几乎能灼伤人的眼睛,残酷的事实不容得她不信。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我不信!贱人,我杀了你……贱人!不可能……”
见爱慕已久的男神帮她最憎恶最瞧不起的女人挡剑,江羽柔瞬间崩溃了表情,丧失理智般又哭又笑,又叫又骂,把所有的丑态地暴露了出来,叫人看着厌弃不已。
圣宣王不堪其扰,立刻挥挥手厌烦地下令。
“来人,斩了她的双手!把她给本王扔出去!”
“是!”
“慢着。”
见侍卫拔刀就要砍,白司颜立刻拦了一句。
“她已经疯了,再砍了她的手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他人欲害我性命那是他们心肠歹毒,我若反害于她,跟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就留她这双手,轰出去便罢了……”
闻言,众人再次被白司颜的圣母光芒感动到了。
见她在这样的屈辱之下还能不计前嫌对江羽柔宽容以待,先前嘲笑过她的仆婢们顿时羞愧地无地自容,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说她半句不是,一定要加倍的补偿她!
唯独江羽柔声色凄厉,骂声连连。
“贱人!我不要你可怜,不要你假惺惺!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的!”
皱了皱眉头,圣宣王不耐烦地又哼了一声。
“让她闭嘴,扔出去!”
这一回白司颜没再阻挠,只哂笑着看江羽柔被一记手刀砍晕,像是拖麻袋一样被拽了出去,狷狂的面庞上满是不甘的神色,狰狞得很是触目惊心。
待屋子里再度安静了下来,白司颜才转过身,像是刚刚发现百里雪篁被刺伤了一样,不由惊叫了一句,忧心忡忡地扑上去想要帮他察看伤口。
“啊!大哥你受伤了!”
“不碍事。”
漠然地挥开她的手,百里雪篁转身便走。
冷冽如霜的面容上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只在走过转角时候,伸手拔下后颈上一根细长的银针,拿在眼前看了一眼,尔后随手射进了柱子里。
看来,他的三妹确实变聪明了。
不仅会耍花招,还会用银针制住他的穴道暗算他,叫他一下子没有防备动弹不得。
虽然不知道百里月修在背后搞什么鬼,不过……倒是有些意思。
折腾了大半天,大伙儿也有些累了,在送走王爷和王妃之后便纷纷散了开。
见白莲花母女三人组大败而去,白司颜心满意足,也有些饿了。
回到闺房后,便拉着杏儿一边吃点心,一边回味刚才的大快人心!
百里月修虽然也很想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全了结。
身为不要钱的劳动力,某二哥被白司颜物尽其用,毫不留情地就被派去执行“斩草除根”的秘密行动。
……
待到三更半夜。
白司颜忽然觉得床有点挤,不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白司颜差点吓得尖叫了起来,立刻往后退开了半米。
“靠!大半夜你跑我床上来干什么?!”
慢悠悠地坐起身,百里月修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继而才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司颜堪比搓衣板的瘦削身材,扯起嘴角笑了笑。
“躲那么远做什么?你放心好了,在把你喂胖十斤之前,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你也知道,就你这一身的骨头,实在是没什么手感。”
“喂猪啊你,还十斤!你以为你是采花贼吗?还‘不会对你下手’!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百里月修盈盈一笑:“办好了。”
白司颜微微一惊:“这么快?!”
“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最近城里的治安也不是很好,她们被逐出了王府就跟寻常的百姓无异,听过‘命如草芥’这个词儿么?在这个朝代,无权无势的人就跟草芥一样,就算是凭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去关心。”
“那她们现在在哪里?”
“典狱司。”
“那里的人……靠得住吗?”
闻言,百里月修没有直接回答,只勾起眉梢笑着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靠得住吗?”
白司颜想也不想:“你肯定靠不住啊!”
百里月修跟着二话不说就下了床:“那我现在就去卖了你!”
“喂!”
白司颜立刻拉住了他,无聊地翻了翻白眼。
“当我开玩笑。”
百里月修却是纠缠不休,挑眉又问了一遍:“那你觉得我靠不靠得住?”
白司颜满是无语地瞪了他一眼:“靠得住!”
百里月修扯起嘴角,还没来得及表扬她,就听到白司颜接着小声嘀咕了一句“才有鬼!”
“嗯?”
“咳。”
挥挥手,白司颜皮笑肉不笑地哄了他一句。
“你幻听了,话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当然没有感觉了,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才睡得跟猪一样!”哼了一声,白司颜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下去,快下去!”
“干嘛这么小气,床这么大,你一个人又睡不了整张床。再说了你睡相这么差,没有我帮你挡着,你滚下去怎么办?一起睡不是更有安全感吗?”
“谁要跟你一起睡了!狗妞说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夜里月色这么好,是个挥锄头的好时机,走……给姐带路,姐要去除草!”
“除草就除草,干嘛还要说挥锄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要去挖墙角呢。”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半夜里往别人的床上爬啊?色魔,连我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别废话了!快走!”
趁着夜色,两人换了身夜行衣,偷偷摸摸地溜出王府,去了城西的典狱司。
典狱司,顾名思义,就是传说中的大牢。
百里月修之所以把江羽柔母女带到这里来,一来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二来,更重要的自然是因为这里的行刑手,是个让人销魂蚀骨的个中高手。
“哗啦啦”扯下铁链,看到铁门被缓缓推开,被无端抓到大牢里的母女三人立刻惊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白司颜笑盈盈的面容,三人几乎同时跳了起来,怒不可遏地怪叫。
“是你!小贱人!果然是你害的我们!二、二少爷……原来连你也……”
“呵呵。”
扯了扯嘴角,白司颜幽幽一笑,并没有走进去。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做人的道理,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现在你们也用不到了,但我觉得做人和做鬼应该是一样的道理吧?你们觉得呢?”
“什么?你想害死我们?!”
“百里长歌,你好恶毒!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不是百里长歌,你到底是谁?”
对上江羽柔刻毒的视线,白司颜不由挑了挑眉梢,心想这朵白莲花果真不简单。
能怀疑到这份上,没点脑子和胆量是绝对做不到的。
只可惜她的才智和心机都用错了地方,要不然……她说不定还会跟她成为很好的朋友,一起装装白莲花,骗骗美男什么的。
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白司颜立志成为的是一朵正直正义的白莲花,才不是一朵黑心黑肺的黑莲花呢!
勾起嘴角,虽然知道江羽柔活不久了,但白司颜也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只哂笑着回道。
“你不是很聪明吗?那就自己猜好了。”
听到这话,江羽柔立刻目光一凛,转向百里月修大叫。
“二哥,你别被她骗了,她不是长歌……她绝对不是百里长歌!你别信她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