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
含璎伏在他肩头，哽咽道：“她替我做的，我不稀罕了。”
“她从前待我极好。”
周从寄摸摸她的头，手移到她后背，轻轻拍着，“嗯。”
含璎十指揪紧他背后的衣裳，哭得眼泪鼻涕全下来了。
周从寄横抱着她起身，退两步，在身后绣墩上坐下。
含璎两手挂住他的脖颈，脸埋在他前襟，肩膀一抽一抽的。
周从寄今日穿了身白衣，没片刻，衣襟便湿了一片，他身上没帕子，只得拿衣袖替她拭了拭泪。
含璎嫌他烦，偏头躲开，忽听宝葵在楼下喊她。
她忙从周从寄身上下来，跑到窗前，推窗往下一瞧，门外不知几时排起了长队。
宝葵仰着脸，急道：“嫂嫂，鸡爪不够卖了！”
含璎哭得有些发懵，揉揉眼，抹了把脸，才反应过来，抽噎道：“我就来！”
转头一看周从寄，眼睫挂着泪便笑了，“周从寄，楼下来了好些食客。”
不等周从寄出声，便噔噔噔往楼下跑。
原来是法会那日，僧人偷食鸡爪、小酥肉，被人撞见了，有人认出是寒记的小食，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没吃过寒记的不免好奇，寒记小食究竟多好吃，竟勾得外来的高僧破戒？
含璎站在条桌后，笑眯眯地记着食客预订的单子，两只眼眼肿得小桃子似的。
也有熟客在，疑心她哭过了，见她一脸笑模样，又不似才受过委屈的，有心关心一句，不敢冒然开口。
含璎自己指指眼皮，笑道：“给蚊虫咬的。”
对门宋五郎竟还送了瓶药膏来。
周从寄将卧房收拾干净了下楼。
阿豚抱着阿福守在楼梯口，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扁起小嘴，泪汪汪的瞧着他，“哥哥欺负嫂嫂。”
周从寄一把拎起他，连着阿福一道抱在臂弯，看了眼条桌后的含璎，低声问他：“她说我欺负她了？”
阿豚摇头，“阿豚猜的。”
含璎听见脚步声了，没看他，只装作不知。她极少哭，方才在他面前哭得那般凶，和个小童似的，现下想来有些丢面子。
周从寄抱着阿豚，走到条桌前，与她道：“我去县学了。”
含璎嗯了声，仍没瞧他。
阿豚望着周从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周从寄没法，只得压低嗓音道：“阿豚以为我欺负你了。”
正好走了个食客，下一个还没进门，含璎抬起头，眼角仍红着，目光在周从寄脸上略停，转到阿豚，小声道：“就是你哥哥惹我了。”
阿豚噘起嘴，责备地看向周从寄。
含璎补了一句：“我顶多不要他，你与你阿姐，阿福，阿花，都要的。”
阿豚这便放心了，即刻要求下地，惟恐被他哥哥牵连了，离得他远远的。
周从寄低头看他一眼，在他头顶揉了揉，见含璎不理他，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次日回来，周从寄手上提了个小包袱，叫含璎随他上楼。
他将包袱搁在圆桌上，含璎走过去，解开一看，立时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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