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说什么呢?如今她只能待在他的怀里,哪里也去不了,因为,他不允许。
章节64
同样漆黑的夜晚,同一片天空,不同的人却有不一样的心情。
皇城太极殿东暖阁内——
陈天翼只着了件精绣祥云龙纹的玄色便袍,神情慵懒的斜倚在卧榻上,一边把玩着翡翠玉球,一边听着立于跟前的步青向他复命。
步青垂首伫立,细细的回禀着,“陛下,昨日连大人回府后,并没有多作歇息,而是匆匆的往太尉府赶去,酉时入的门,直至戌时才出来。”他自昨日奉帝谕去查清连方宸前后转变的原因,可却意外的碰到了这件事,而且有些耐人寻味。
闻言,陈天翼的手顿了顿,眸色深了几分,可是没发话,意思就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步青见主子面无表情,忐忑的咽了咽口水,接着说,“今日退朝后,谢大人和连大人都各自回了府安歇,没再碰面交谈。只是……臣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有话直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陈天翼冷冷的斥道。
从他的语气就可以得知他今日的心情不太好。早朝时,崔尚书连同其他世家就联名上奏请求圣裁,严惩连方宸等人,最后只因他一句“容后再议”周旋过来,才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捏着玉球的手紧了紧,世家近来是得寸进尺,都快爬到他的头上来了,真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揉圆搓扁的?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笑不出来的!
步青不敢耽搁,平稳的说道,“太尉府似乎安静得出奇,好像府里的人都不在。臣不敢声张,而后只跟了谢风大学士在城里游走了一个下午。他去遍了所有的茶楼,酒肆,客栈,都只是坐一小会就离开,依臣看,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或者……臣大胆的推测,谢家是在寻一个人!”他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看法,还不时抬眼望向君上。
“啪!”一声,两个翡翠玉球被陈天翼不分轻重的放置一旁,随后咕噜咕噜的滚到一边,“寻人,寻什么人?”他倏地坐直了身体,目光略炽的睨视着步青。
“这臣不敢断言,臣猜想也许是什么重要的人!”步青敛眼答道,不再敢直视主子凌厉的黑眸。那份寒意,如冰凿三尺,只是轻轻一瞥,也冷得让人胆战心惊。
外人总以为主子少年登位,根基不稳,在朝政之事一直都是隐让着臣子,似乎很软弱。可是他却清楚,主子不是没有手段,也不是怕了那些人,而是在等待时机,一网成擒。主子的睿智,可与当年的太宗相比也不输分毫的!
陈天翼知自己动了怒,于是收敛了脾气,心里千回百转,能让谢家如此紧张的,这世上除一人外,还能有谁?思及此,他难以置信的开口说道,“你是说……初初她,如今人在烨华?”说到最后,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为这个消息欣喜若狂,连眉眼也染上了笑意,唇不自觉的勾起了笑弧,是数月来仅见。
初初,是初初回来了么?
“这个可能性很大。”步青低声道。
可等陈天翼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又觉得这不太可能,嗓音低沉的说,“若她回来了,那谢家何须差人去寻?难不成她自个还不会回家?除非……除非她有难言之隐!”他仔细的做出了推断,她若回来了,不声张是常理,可如果还得谢家派人去寻她就有些不寻常了,怕是,怕是不得自由身!
那谢延不跟他禀报这件事,似乎也有他的考量,他不能怪他。不过,只要是关于初初的事,哪怕仅是捕风捉影,他也不能放过,定要管到底!
只见他眼眸一凛,精光闪过,似已有了论断,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徐徐吩咐道,“你继续去查,尤其是谢家的举动,事无巨细都向朕说。另外,派人去寻这几日城里有什么陌生的异地人出入。记着,不止是客栈,还有房屋买卖也要留意。这事要在暗地里进行,既不要惊动太尉府,也别引起那些氏族的注意。若发现有人阻扰,或伤及谢家的人分毫,格杀勿论!”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森冷异常,握拳的手青筋乍现,任何挡他找寻初初的人,都不得好过。
“臣领旨。”步青领命而去。
陈天翼幽黯的眸光望向窗外皎洁的月色,长叹一声,希望,希望这次是真的,那么他空了的心,才有可能补回来。
而在帝都另一边,太尉府里,谢家人全聚在南院书房里。
谢延坐在主位上,边喝茶边一脸深沉的忖度着,紧蹙的眉头皱成小山。而谢风则在房里来回踱着,步伐凌乱,十分的焦虑。谢长玉一个人静静的倚在门边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三个的脸色都很沉重,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担忧。
谢风先说,“怎么可能,大家找了一天,竟一点眉目都没有?所有可能的地方都该找遍了,照理若初初真在这里的话,也能察出分毫的啊!”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有些是我们遗漏了,以为根本不可能是藏身地方。”谢长玉缓缓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谢延和谢风对视一眼,点点头,觉得这也不无可能。毕竟烨华城地大人杂,真要找一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事还得偷偷的进行,更是难上几分。
“爹爹,你说有无可能初初其实没被人禁着,只是她不想回来或者怕回来了会连累我们,所以一个人藏起来了,你也知她从小鬼点子就比别人多。”谢风想了想,又道。
“不会!”谢延一下子就否决了儿子的说法,一字一顿的说,“若真如此,她就不会写信给方宸,真是怕人知道,那以她的武功修为,悄悄的潜进府里还是不成问题的,她断无这般的愚蠢,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她会那么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现在脱不开身。”
“既然如此,为何她又能把信送出来?又是谁会困住她?”既困了她,又为何带她回来?回来了不欲她回家,却又肯让她送消息出来?谢风一直不知道君平岳和晴初之间的纠葛,自然也不知君平岳不按理出牌的性子,单纯的觉得事情太推敲出,这件事隐隐的透出怪异。
谢长玉也转过身子望向他们,脸上同样写满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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