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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谢晴初并未再见到君平岳,而是被留在了苏府里,有那么点还君明珠的意思,摇身一变成了苏家小姐。她不知前因后果,也只有装作一个忘记了所有的孤女,人前人后都表现得极为柔顺,甚至是怯生的。苏玮文因觉得愧对了这个侄女,所以就百般的迁就,还命人立即准备祭祖,让谢晴初尽早的认祖归宗,重做苏家的子孙。
苏玮文身为一介清流,单靠不多的俸禄,竟想把金汴城里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搬到了她面前,只为了她见到时能绽开如花的笑颜,可见对其溺爱之深了。
谢晴初对这个大伯也颇有好感,至少跟她接触的南陵男子不一样,不会一味的打压女子,昭示男权。他至少会尊重,甚至是过分的宠溺她,让她差点就招架不住露了馅。她也是凡人,孰能无情?更何况两人还是血肉骨亲,于是便也对苏玮文和悦起来。只是,她一见他对自己好,就会想起凤羽的亲人,想他们的笑,他们的好,他们的……待无人之时,总是一个人偷偷的落泪,心酸的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上一面。
她也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被人请君入瓮。直到一箱箱的大红妆奁抬进她所住的园子,一切谜团才揭开了谜底,事实却让谢晴初咋舌不已。
章节50
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月,谢晴初除了一开始有些不自在,慢慢的习惯了在苏府的生活。每天只看看书,或陪伯父下下棋,再不然就是被舅母请过府诵经礼佛,日子简单到称得上是舒适,或许她活了将近二十年,也从来没有这般清闲过。可这平静却让晴初隐隐的不安,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君平岳的消息了,她自然不是想念他,而是在担心他背后在搞什么阴谋,然后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另一方面,苏家和骆家显然都很中意她这个失散多年的子孙,除了苏玮文对有关晴初的事都亲力亲为外,她舅舅,新袭爵的骆府司空骆荆亦是很疼惜她。本来她还担心同是朝中重臣的骆荆会认出她是当时凤羽来朝的使节,后来才得知,去岁骆老司空去世,骆荆为了守孝,并未进宫,也就无缘见过她的真身了。这不免让她大松一口气,转念一想,这些或许君平岳早就考虑到了,不然不会如此轻率就让她认亲的。
苏玮文以为晴初早与君平岳达成共识了,于是一直没有跟她提起婚嫁的事,自己一头热的在张罗着,务必将一切做到尽善尽美,殊不知他们确实是有共识,不过是彼非此罢了。而君平岳则是明知晴初会不答应,便干脆不提,等米已成炊时,她也就没有办法了。就这样,婚事就在晴初不知情的情况下密锣紧鼓的进行着,待她重新见到绣庄里的管事王善仁,事情才渐渐浮出了水面。
那天,王善仁是替骆家送置办的嫁妆来苏家,才再次见到他所认知的商初,顿觉两人已有云泥之别,心里苦涩不已,她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甚至一时间鲤鱼跃龙门,身份显贵,还即将嫁与五皇子为妃,数月不见,恍如隔世。
可是他毕竟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所面对的大多也是京中名望,自有自己的一套待人处事的准则,见了谢晴初,绕是像不认识似的客人,神情恭敬而疏远。
谢晴初在苏府虽然自由,可是毕竟初来乍到,也不到处走动,同时南陵有着深闺信条,是以所见得到的人也不多,今日园子里忽然热闹起来,她怎么会不惊奇?
她眼尖的看见在指点下人做工的王善仁,粗心的没发现对方规避的神色,讶异的喊道,“王管事?你为何在此?这些又是什么来的?”
王善仁多日来睡得不好,眼下有着明显的黑青,又是为的心上人准备婚嫁,心里早已憋得慌了。即使这样,能在佳人出嫁前见上一面已是他的造化,可以让自己死了这条心,不再痴心妄想。他这么想也不错,在南陵,女子出嫁以后更是不怎么能出门,更何况是嫁入皇家?她们必须谨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训,无事便不会出府门半步,更别说与男子交往了。
“姑娘,这些都是御史大人和司空大人为你准备的嫁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拿来给你过目,大人还差我来看看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和缺漏,这一份是礼单,请姑娘细看。连家具,首饰,衣裳等等的总共是一百二十抬。”王善仁不敢直视谢晴初,只是垂眸看着脚尖,双手递上一份红色礼单。
“嫁妆?”谢晴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嫁妆?谁要嫁人了?她震惊地睁圆美目,难以置信的看着忽然变得唯唯诺诺的王善仁,全然迷茫一片。
王善仁笑得有些苦涩,神情黯然的道,“姑娘无须装作不知,金汴里谁不知姑娘将嫁与皇家?将来必是一世荣华,怪不得,怪不得……”他毕竟只是一介仆从,即使在外头也是有头有脸的一庄管事,可毕竟只是个下人,他不知其中的厉鸿险,以为晴初是因自己身份配不上她,才会多般的无视。
见晴初没有回应,他摇摇头,叹了一声,便顺手把礼单搁在一旁,又回头继续张罗着把东西整理清楚,好赶快回去交差,在这里多呆一刻,都会要了他的命去。
而谢晴初则是被这番话彻底的给懵住了,哪里还顾得上王善仁?
嫁入皇家?嫁谁?怎么自己要嫁人了她都不知道?为何突如其来有这么一说?无论她在苏家还是去骆府拜见舅舅,也从未有人跟她提起这事,倒是舅母隔三差五就送些她绝对不会看的《女训》、《女戒》来,还不厌其烦的说什么好好的守规矩之类不着边际的话,难道那时说的就是这个?
她狠狠的咬住唇,脸上掠过一丝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木然的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看来只有自己不知即将要嫁人这么一件大事。他说的要她的身份牵制苏骆两家,还要自己配合的就是这个?
成亲?简直荒谬得令人发指!她一闭上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瞳,像嘲弄她的天真一样,既张狂又倨傲,让人狠得牙痒痒的。
她顾不得乱哄哄的人群,只一个人越过林林总总的礼盒,出了园子,直往书房里奔去,势必找她的大伯问明缘由。不过,她去到的时候,苏玮文还未下朝,她也只好摁压内心的着急,坐下干等着。若像是从前,她早就不顾一切的冲去,不管皇宫也好,龙潭虎穴也罢,决不能让人无端欺了去!可这里是南陵,她的身份又如此尴尬,似乎除了等,除了被动的任人鱼肉外,什么也做不得,她很讨厌这样无能的自己。
快到晌午的时候,苏玮文才下了朝,习惯性的先到书房整理一下朝里的文书,不过甫进门,就看见晴初坐在窗边,神情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卷,婉约静雅。他笑了笑,迈开大步朝她走去,在她面前坐下来,才和蔼的问道,“看什么书这般入神?”
听得这句话,晴初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进门的伯父已立在自己跟前,脸微微的红了,她方才哪里是在看书,都不知神游到何处,把君平岳那个杀千刀的人千刀万剐一番了,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要施行还有很大的难处。
她故作从容的笑了笑,“没,只随意看看,其实我也不太看得懂的。”在这里,尽管苏玮文也是她的至亲,可她总是保持着距离,中规中矩的,就像一个普通的闺秀般,不会做什么出格出彩的事情,更让苏玮文对她失忆的说法深信不疑。
他知道她不过是在谦虚,也笑开了怀,慈爱的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侄女,满眼的欣慰,自己妻子早逝,没留下一儿半女的,不能说没有遗憾,所以现在简直把晴初当宝贝来看待。
“找我有事?”他这才发现晴初神色有异,忐忐忑忑的欲说还羞,于是连忙问道,“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晴初摇摇头,在这个府里还有人会欺负她?先不说下人们看在苏玮文的面子上不会怠慢她不说,端她现在这平易近人的模样,也深得人心,断然不会受欺,胆敢欺她的人只有君平岳那个可恶之极的人!这些日子都不知干什么去了,今日还给她当头一棒!
“伯父,我见今日有人抬嫁妆进园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晴初声音本就轻柔,再蹙着眉不解的细问,整一个我见犹怜的模样。
闻言,苏玮文一鄂,继而往脑门上一拍,呵呵的笑了起来,“瞧你伯父这记性!原来是今日来的么?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哎呦,可别委屈了我家初儿才好啊!”
“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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