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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弘不禁大笑了起来,东方少顷的经历与他在有些地方不谋而合。大周的国法表明无论身份贵贱,但凡有重大贡献的人都亦可升职加官。但事实又哪里会像说的这么简单的?官场的斗争,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一样的黑暗。你上的去,别人就有本事把你拉下来,死的粉身碎骨!东方少顷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要这么看着我!想比我的情况,可是比你好上千百倍!这六小姐查的出来也好差不出来也好,对你毕竟没有任何的威胁存在。但倘若是此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知道你对当年的事情了如指掌,倒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做!依我看来,所谓先下手为强,何必到时候陷自己与绝地呢?”
哼,有人轻蔑一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似是嘲弄般的说道:“绝地?本王从来不相信世间有绝地!此事待解决先前首要问题在说,别忘记大周之行,可是精彩的很!”
想到这里,欧阳弘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东方少顷:“在你们大周,可有一号人物叫‘老头子’?”
老头子?东方少顷细细想来,脑海之中似乎有这么一号人物:“听说这老头子已近百岁,但身手依旧敏捷,目光如炬。尤其是那一手金针之术,更是炉火纯青。也有人将其与几十年前的金针男子相提并论,以为会是同一个人。但是从年龄看上去,却明显不是同一个人!你打听他所谓何事?”东方少顷也是觉得奇怪的很,这类人的名号他这大周之人都只是在传闻中听闻一二,而欧阳弘身在炎朝,居然也知道这个人。
欧阳弘却不答东方少顷的话,心中盘算这老头子引诱苏妙妙去大周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以他的武功和那出神入化的金针之术,当日想要杀掉在场的所有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偏偏他却只是用了三层功力,逼退众人毫无伤人之心,更奇怪的是居然掳走秦氏,目标直指苏妙妙!
这宰相府六小姐,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这叫老头子之人又有何关联?欧阳弘的心中第一次起了好奇之心。
“你可知他还有何亲人,或者可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东方少顷脑袋顶上有一圈的问题在打转,他看了看欧阳弘,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对这个老头子这么在意,莫非与当年的灭门之案有关?”
“你只需要回答!”欧阳弘一度强调,他要的是答案,而不是反问句。
东方少顷耸耸肩膀答道:“想必这天下间能知道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成了九泉之魂了吧!我也是从宫中国师口中得知一点,置于有没有亲人在世便是不得而知!倘若欧阳兄想知道其他情况,还是需要询问本国国师!”
欧阳弘眉头轻轻舒展开来,故事的发展情节似乎比预想的有趣多了。他摆摆手就要驱赶东方少顷:“本王要休息了,若是明日你要打算与本王一同回去,还是早些休息睡个好觉!”
“要休息了?我看欧阳兄是盼着早日见到六小姐吧!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虽然六小姐确实有独特之处,单从容貌来讲,我怎么都觉得还公主比较适合你!你莫非想移情别恋?”东方少顷偏是不依欧阳弘的意思,这小子竟然拿大周之事来赶人,他还就要还回去。
果然,欧阳弘的眉色一亮。他不可否认,苏妙妙确实是吸引了自己。但是哪里吸引了他,欧阳弘至今还不得而知。也或者只不过是觉得苏妙妙身上故事颇多,行事作风又跟自己颇为相似,所以才比较关注。东方少顷的话倒是直至男欢女爱之事,欧阳弘一个掌风过去,东方少顷机灵的闪到一边:
“本太子可没有打算跟你抢人,何必大打出手!就当作本太子说错话了,你们本就是天生一对!”东方少顷脸皮颇厚,屋子里的气氛难得缓解了一些。
绝影站在门前,听着屋子里有打斗之声,他依然淡定的很。似乎这样的场景他见的多了!
“你若喜欢,本王大可做某,做你们二人的花前证人!”欧阳弘见东方少顷闪躲开自己的掌风,一个箭步飞身又使出一掌,东方少顷连番躲让,在屋子里飞檐走壁,好不利索:“俗语有云,朋友之妻不可欺。欧阳兄又何必不肯承认?当日使节选拔大赛,若不是你通知那唐家公子哥,恐怕六小姐也没有这么容易就摆脱那刁蛮的唐大小姐吧?”
欧阳弘嘴角一丝邪笑,一个回转从床榻之上取出宝剑,便剑指喉风:“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
东方少顷也不畏惧,原本腰间的锦带中忽然抽出一把利剑,却见那剑在月光下隐约发光,他接上欧阳弘的刀锋,笑声到:“谁生谁死,比比不就知道了?”
二人剑锋相向,招招制敌要命,又从屋子打到屋外。皎洁的月光之下,只见二人身形飘忽,来去无踪。绝影迈开两步,将手中之剑环抱在腰间,干脆看起了二人的比斗。
——
第二日刚刚破晓,宰相府春风阁内有四个身影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在围墙之上搭起了人梯。绿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功力也只有七层。所以早早的就匍匐在围墙上,拽着怜儿和四月。苏妙妙站在一旁,戳着自己的小手指:“早让你们好好练习,总是偷懒,现在知道后果是如何严重了吧?”
她唉唉叹了两口气,又折返回去从房间取出一张凳子:“给你们一口气的时间,马上跟上来,否则别怪我反悔!”说罢,苏妙妙单手扣住墙面,身子一跃就跳了上去。直直的不管怜儿和四月,对着绿珠说道:“我们先走,十步之类没有跟上来,就不用来了!”
绿珠领命,跟着苏妙妙跳下墙头,忍不住想要发笑。可怜怜儿和四月两个月手把手好不容易翻了上去,结果一个得意两人双双噗通一声摔了下去。前面的苏妙妙和绿珠只听的闷响一声,地面微微颤抖,就能够想象出一二!
“呼,终于下来了!”怜儿和四月拍拍身上的灰尘,揉了揉发疼的屁股。这才看见自己的主子居然就站在面前,笑的前仰后翻,完全一副看戏的样子!顿时气的小嘴就嘟囔了起来。
苏妙妙忍住笑,转身就超前走。绿珠随后跟了上去:“小姐,我们这样不辞而别真的好吗?”苏妙妙敲了敲绿珠的脑门:“本小姐哪里是不辞而别,我有留信好吗?再说,我最讨厌看见那见哭成一团的样子,尤其那眼泪是装出来的!反正宰相府也没有值得留恋的,要看那些假惺惺的人送别,我还不如早点走!”
对此,苏妙妙发誓自己说的是实话。上一世里她与那些小女孩出生入死,一起活了下来,但是这样的感情却经不起名利,存活的诱惑。她亲眼看着那些与自己曾经结拜的女子因为金钱因为名利,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限于死亡之地!所以她讨厌离别,讨厌离别时的泪痕!
绝影一夜未眠,为的就是看住宰相府的一举一动。当他看见宰相府外的那几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时,顿时感慨欧阳弘的神机妙算。一准的算准了这六小姐会偷偷溜开溜,让他在这里守株待兔。他微微一笑,转身将自己的身影融入在黑色的夜色之中。
欧阳弘吩咐绝影一路跟着苏妙妙,美曰其名让绝影去保护他心爱的女子,实则也是为了保护苏妙妙。待到天色大亮之后,他才一路跟着绝影留下的踪迹跟了上去。刚刚出了西京的都城大门,东方少顷早已经持剑守在了那里。他看了看高升的日出,直直的叹道:“欧阳兄可是让人好等!”
“怎么,你不害怕这一路豺狼虎豹颇多,还是已经想通了要回去做你的太子?”欧阳弘微微一笑,只见东方少顷驱马过来应声说道:“还是在你的身边比较保险,好歹你是今次的使者,若是有个闪失什么的,大周如何交代?想必他们看在你的情面上也不敢太胡来!”
欧阳弘哈哈一笑,策马扬鞭便飞奔了去!东方少顷握紧马栓,也顿时跟了上去。
前方是一片血红的朝霞,却也是充满着各种危机…
第八章
此去大周众人皆知不仅仅是因为出使,增进几国邦交;更是要救出秦氏。一路上绿珠一直驱马前进,心下想着苏妙妙心中的焦急程度,却谁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原先一点不急与赶往大周,一路上走走停停,赏风赏月甚至乐的自在。绝影一直远远的跟在不远处,不敢表露踪迹,到此时他才也发现堂堂的六小姐整日风风火火,原先也不会骑马,不免心中有些发笑。
走出西京不到五里路,天色便逐渐的沉了下来。怜儿一路驱赶马车一路察觉着四周的动态,她忽然将手中的缰绳一勒,丛林中立马响起一片马蹄嘶鸣之声。怜儿掀开轿帘探出半个脑袋询问发生何事。绿珠不说话,只是静心侧听。绝影以为是自己的行踪被绿珠发现,立马将呼吸放慢,将自己藏与苍天大树之中。
苏妙妙掀开帘子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只见周遭都乃是苍天大树,前方稍有一块空地,干脆直直的跳落马来:“好了,不走了!今夜就在次露宿!”
“小姐,奴婢觉得还是再赶赶吧,毕竟现在日未西沉,最多在过两里路就可以看见城镇!这荒郊野外的不安全!”怜儿见绿珠的警惕样子,上前对手苏妙妙说道。
苏妙妙看了看绿珠,径自朝前方走去,她扬声说道:“何为安全,何为不安全?我倒是觉得人多的地方反而不安全!若真是有心人想杀我,现在这样的地方反而是安全的,至少来人我们一眼就知道是敌是友。”
绿珠听闻,也觉得颇有道理,也打马下来,将马车之中的包裹取了下来递给四月和怜儿,吩咐这两丫头赶紧办正事。
绝影只见怜儿和四月从包裹中取出一匹几丈的布匹,又从马车之上取出几根竹筏,二人手中动作不停止稍稍一会功夫,一顶帐篷便已经做好,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小姐,苏三姑娘一封信都没有留下吗?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唐家那大小姐简直就堪比母夜叉!”绿珠走上前,见风中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才将心中的疑虑放了下来。
苏妙妙的心中本就不看好苏三的这段感情的,但是所以的一切都表面苏三已经对唐明死心塌地,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苏妙妙望着静谧的天空,淡淡的说道:“放任她去吧,倘若那唐家二公子真心待她定会摒弃偏见和门庭之差,娶她过门。倘若对方不是真心,只当作给她买个教训吧!这世间的一心人,只怕是难以寻觅的。女人,还是靠自己最好!”
“那小姐心中的如意郎君是什么样子的?”绿珠忽然好奇了起来,按照苏妙妙的年纪,如今本应是嫁娶之年了。难得皇上赐婚与王爷,但她却百般不愿意。先前大家都以为苏妙妙心中有了中意的男子,如今看来却是没有的。苏妙妙看了看绿珠,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只是简单的答道:“不求无价宝,但求有情郎。姻缘之事我本就没有打算,又何必强求。”
绿珠将声音放低,似乎是玩笑般的说道:“连王爷都看不上眼,我家小姐这是要出家做尼姑了?”
苏妙妙闻言扬手就要一掌打去,这群丫头越发的胆子大了。绿珠见状,立马朝着怜儿和四月奔去,嚷嚷着救命。怜儿偏是不理绿珠,笑的前仰后翻:“你这是在让谁救你?该不会你那位现在正在某个角落偷偷的保护着你吧,这么急着喊救命!”绿珠被人戳到点上,不由得双颊一片潮红:“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又朝怜儿扑了过去。
可怜的绝影,远远的藏着也能够躺着中枪,他无奈的很:这哪里是主子奴才,简直就是颠倒身份了。
随着月色的渐黑下去,绿珠让几人都入帐休息,今晚她来守夜。怜儿和四月却是不依,毕竟绿珠的身子骨还没有完全好,现在这个时候若真的是有人来袭,恐怕也不是对手。绿珠正要笑言说就怜儿和四月的样子,见到一条蛇估计都得吓的大叫,要真是来人了,指不定怎么样。忽然之间浓黑的树林似乎滑过一丝善良,绿珠听觉灵敏,瞬间拔除腰间佩刀,将黑夜之中的飞刀打到了一旁的树干之上。
怜儿和四月早已经吓得不知所云……
绿珠立马掀开帐篷的帘子,见苏妙妙根本就没有入睡,而是正对着自己发笑。绿珠微微一愣又听苏妙妙慢步走出来说道:“倒是跟的很紧,这么的迫不及待!”
“小姐,你知道是谁?”绿珠急忙追问。
苏妙妙似乎能够看穿不远处的一切,她神色处之泰然,目光深远:“你们猜猜,若是本小姐死在这路上,谁对得益?”怜儿抢先一步说道:“一定是大小姐!她妒恨你当着全府下人的面驳了她,又抢了这使节的身份!”
相对于这方面,倒是绿珠的理解能够透彻一些:“不可能!大小姐久居宰相府,对外界之事并不清楚,更何况此去大周路线小姐已有所更改。即便大小姐知道路线,也不可能排除这样的杀手!看这飞刀入木三分,若不是宫中侍卫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难道是…”几个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苏妙妙倒是好不介意的样子:“她要杀我可以理解,只不过这手段实在是不够高明。我若是死在炎朝的土地之上,那么必定有人会发现我的死因,这也不难揪出幕后的凶手。看来,她也等不及了!”苏妙妙分析道,又朝着林子里喊道:“既然已经来了,何必畏首畏尾。宫中大内侍卫几时成了这般模样?”
果不其然,不远处有十来人从苍天的树木之上飞了下来,个个黑衣蒙面手中的大刀在夜晚的月光之下露出一抹光亮。领头的男子见苏妙妙还没有见到真人就拆穿了自己的身份,顿时吃惊不已。但是裴玖舞已经下了死命令,倘若苏妙妙不死,那么死的就是他们的家人。
“既然六小姐知道我等身份,也知道是谁派我等来。那就冒犯六小姐了!”说罢,领头的男子举刀就要吩咐众人围上去。苏妙妙仰天一声大笑:“俗话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们身为宫中侍卫本应听从皇上直接调任,如今却被在这做这等江湖草莽才会做的事情。莫不是你们认为,杀了我她就会放过你们,或者放过她手上的棋子?如果真是这样,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
十来个侍卫其实对于宫中争斗早已经是熟知与心,只是他们抱着一丝幻想,为的只是救自己的家人,即便苏妙妙一语道破天机,但依旧无法改变他们心中的想法。绿珠手持佩剑听声音就觉得耳熟,于是立马站到苏妙妙的面前说道:“吴教头,想不到你堂堂的侍卫教头居然也做起这样的勾当,枉费太后曾经在皇上面前夸赞你。如果今天你一定要杀六小姐,那么先杀了我!不过你我都清楚,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到你与我们打的两败俱伤时,公主殿下真真正正的守卫还会现身,然后将你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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