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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冒犯了》转载请注明来源:全本看书网qbkanshu.com

而此时处于风雨之中的京城正呈现出一派压抑的疯狂。日落之后,秋雨飒飒,宫中此时人心惶惶,无人打扫宫宇殿院,落了满地的叶子和着雨水,形成了一副凄凉荒芜的景色。

杜毅满身疲惫地蜷缩在殿内的角落里,而这一座宫宇内,不仅仅是有杜毅在,还三三两两地或坐或倚着些许大臣。

这些大臣便就是先前第二波被请入宫中的大臣,也是如今还活着的大臣。汪拢真下了命令,将入宫的大臣全部诛杀,而这第二批的大臣或许是运气好,诛杀行动才开始,便就听得宫外讨逆的声响,来不及动手的卫兵被喊走,紧急赶往了城门。或许是觉得如今事有变化,本该继续动手的卫兵只是留了人看住这一殿内的大臣。

正是这突生的变化,这才留得满殿的残兵老臣。只是如今宫中一片混乱,殿外满布防控的卫兵,这满殿侥幸留得性命的人也是逃不掉,跑不得。

昏暗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忽然间听得后殿的门窗处传来一道极为轻浅的声音,而后是一声轻微的猫叫声,很轻微,不注意听几乎都听不到。只是比较靠近内殿的杜毅陡然转头看过去,目光中满是清醒,想来刚刚的小憩并未真正睡着。

他回头看了一眼满殿中闭目睡去的众人,悄无声息地起身,朝着猫叫声传来的方向行去,动作间很是警惕。

杜毅轻手轻脚地开了窗子,窗子外令人惊奇地是空无一人,守着的卫兵也见不到人影。而后就身手矫捷地翻出了窗子,一道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长廊下的柱子阴影中。

“王将军。”杜毅低低地喊了一声,伸手微微一拱。

在幽暗的光线下,王咏的身影绕了出来,此时的他面上的神情不若先前的呆滞,眼中难得多了些许神采,只是这一抹神采间隐匿着一丝挣扎的恍惚感。

王咏抬眸看向杜毅,并未多绕圈子,只是对着杜毅抱拳一礼,道:“杜大人,圣上和平王的头颅,现下藏匿在永和殿的偏殿里。”

杜毅闻言,心头一惊,在看到汪拢真对他们动手的时候,他便就猜到圣上和平王可能遇难了。然而却未曾想到会是如此惨烈的死法。只是不等他发问,就又听着王咏急促的话语传来,言语间很是急躁,似乎是在被什么催促着。

“圣上和平王的躯体被卫士搬至中平殿的后院里,暂且搁置在那儿,等到这些卫士都撤到城门那儿后,你想法子去将圣上和平王的遗体取回,与头颅放置在一起,交由太子殿下。”王咏稍稍晃了晃头,面色略显苍白,双眸间呈现出一丝迷糊,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我的时间不多,待明日殿下开始攻城之后,这宫中的一切就拜托杜大人了。”

“我知我儿犯下的错,不可原谅,只是那总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有错,也是我这做父亲没教导好,我不求我儿显达,但求他余生平安。我如今的所言所行,不过是亡羊补牢,我无脸求得殿下原谅,但希望太子殿下能够看在我一片忠心的份上,饶我儿一命,”王咏眼眶微红,重重一躬身,道,“杜大人,我知我这要求过分了些,只是到了如今,我也无人可托付,只希望杜大人到时能够拉扯我儿一把。”

这一段话说得急促而又心酸,杜毅心头微微一颤,他叹了一口气,而后轻声道:“王将军,事情还未道如此地步,殿下素来厚待老臣,你......”

“杜大人,我如今中了惑心蛊,便就是每日服用秘药,也只能维持那一时半刻的清醒。”

这话说的简明,杜毅顿时就明白王咏为何会如同交代遗言般得交代他,惑心蛊,他也是听闻过的,此蛊无解,人到了最后便就是成为一具听话的傀儡,而且,主人身亡,傀儡自然也活不下去。如今太子殿下回京,定然不会饶过叛党,那等待王咏的结局只有一个死局。

他在心底缓缓叹了一口气,而后抬眸对上王咏的双眼,拱手一礼,郑重地道:“王将军,您放心,王公子,在下力所能及之时,定然会将人照顾妥当。”

杜毅本就是一个稳重妥帖的人,这话纵然是应了下来,却又不是那般大包大揽,而是极为周全的回应。

王咏等到杜毅应承下来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接着道:“明日,我会着人来这偏殿,那些人是我的心腹,到时杜大人可借由他们,护殿中众臣一个周全,想来他们也会承了杜大人这一份维护之情的。”

杜毅深深看了一眼王咏,而后拱了拱手。

王咏并未多待,很多事他没有同杜毅言明,只是挑了些许重点告知,而后就匆匆忙忙离去,看着王咏离开的背影,杜毅的心头涌起一抹悲凉,他知道王咏走的是必死之途。

而王咏为何心甘情愿踏上这一条路,又是如何与人里应外合......杜毅直起身子,朝着漆黑的天空看去,大抵便就要问问那一位深谋远虑的太子殿下了。

天堪蒙蒙亮,汪承业便就领兵到了城头之上,他遥遥望着下方骑在马上的太子殿下,随之而来的队伍黑压压一片围在城门前。

而城门下却是堆着令人骇怕的尸体,夜里双方已然是交手过了一轮。自然,双方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现下,天明之后,夜里的伤亡也就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太子骑在马上,微微眯眼,他看着城头上站着的汪承业,心头略微觉得惊诧,不是惊讶此时见到汪承业,而是惊诧主持大局的竟然不是汪拢真。

然而,现下并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太子殿下挥了挥手,号角声凄厉地在晨光中响起,撕开了晨间的宁静,新一轮的战争开启了。

京城外,倒伏的尸体穿着的铠甲可以辨认出来自京郊大营的兵马。这些人有些同太子殿下随行的队伍的将士是极为熟悉的好友,夜间的进攻太过仓促,双方甚至都未曾看清楚对方的脸。

太子殿下不是不曾令人喊话召降,只是汪承业口口声声的‘圣上和平王死在王老将军的手中,你们的谋逆罪名早就脱不得身了’倒是让城下的队伍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着双方将要再次厮杀起来的时候,忽然间,只见站在城头另一端神情木讷的王咏忽而间目光清醒,他眨了眨眼,看着城墙下的鲜血淋漓,心头涌起一抹悲愤之意。他转头看了一眼离自己尚有些许距离的汪承业,陡然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光森冷,朝着汪承业挥去。

刀光挥舞,汪承业身边的护卫动作利索地将正紧紧盯着战场的汪承业扯开,一口直刀同王咏手中的刀撞在了一起,刀刃来不及挨到汪承业,便就被数把直刀磕飞。

王咏怒喝一声,正要再次出手的时候,从一旁钻出的长矛戳了过来,王咏的神思有一瞬间的茫然,动作间僵硬了片刻,不过是这么一瞬,那突刺而来的长矛便就扎穿了他的肩窝,而后数把直刀朝着他劈了过去。

王咏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整个人便就退到了城墙边,他后心一空,不由得往后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然是无路可退了。

他看着躲在护卫身后的汪承业,面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而后怒吼道:“圣上及平王殿下死于叛党之手,我等被叛党控制,这才犯下滔天大祸,只是诸位本就是听令行事,这令是王某下的,这罪,自然是在王某。王某自当一力承担,以死谢罪。还望诸位同僚及时回头,殿下宅心仁厚,定然是会宽宥诸位!”

王咏远远地看了一眼笼罩在越发高亮的光芒之中的队伍,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的眼中沁出一抹泪花,而后在长矛刺来的时候,他翻身一空,整个人从城头上落了下来。

沉沉的‘嘭’地一声,将喧嚣的战场凝固住。

城门之下蔓延开来的鲜血,一点点地浸透城门前的青石板,顺着青石板间的缝隙散落开来。

“爹!”一名少年郎嘶声喊叫着,从一时纷乱的队伍里冲了出来,他一把扑了上去,满脸惊慌地看着地上已然没了气息的王咏。

少年郎正是王咏老来得子的独苗王耀,平日里太过宠溺,愣是闯下了这一次的天大祸端。王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哆嗦着身子,却并不敢触碰自己父亲的身子,殷红的血液浸到他的衣角,人恐惧到极点的时候,是不会哭喊的。

他张着口,却没能出声。

等了好一会儿,王耀才凄厉地哭道:“爹——”

这一声哭喊,将空气中的肃穆打破,太子骑在马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切早就该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惜了一员名将......

“所有人听着,孤有言,此刻降了,既往不咎,若能擒拿叛军,则将功折罪。”太子殿下沉声喊道。

这一声喊话响起,周围冷寂的气氛登时就松懈了不少,而尚在城头的汪承业看了一眼周边,面色不变,冷冽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杀意,冷声道:“你们当真以为李晟所言是真的吗?”

“圣上死了,平王死了,你们造反之事本就是证据确凿,死在你们手中的大臣还少吗?王咏一人之死,又如何够抵罪?等到平乱后,为了安抚人心,李晟自是会秋后算账,不仅是你们的命,便就是你们家人的命,也保不住!尔等到了如今,早就无路可退了,倒不如拼上一把,若是赢了,到时诸位皆是功臣,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自有你们的份。”

汪承业的话语冷峻无比,却也让城下本有所动摇的人的心神稍有变化,确实,如今他们已然是骑虎难下,汪拢真的计谋确是周全的,启用京郊大营的兵马时,当机立断便就让王咏下了指令,围困了数位重臣的府邸,而等到圣上以及平王的死成了事实后,汪拢真就让人了结了困在宫中的重臣以及先前就被围困住的重臣府邸。

如今,这人死了不少,手染血腥的京郊大营的兵马早就和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汪拢真知道,唯有断了人的后路,才能逼着这一群将士同他们站在一起,在他们的人到来之前,这便是他们的保障。

正如汪拢真所预料的,手中染了不少人命的京郊大营的兵马心中明白,到了此时,便就是王咏一力扛下了所有的罪责并以死谢罪,也是难逃其罪的,毕竟罪责牵扯太大......

听到汪承业的话,太子李晟面上的神情一变,知道现下这一战,怕是在所难免了。

一阵金鸣之声响起,冲杀之声响彻云霄,然而那高高躲在城头上的汪承业却是在放下这一声狠话之后便就迅速退离。

城门前的这一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并不是京郊大营的兵马战斗力不强,只是他们其中些许摇摆不定的卫兵在见到汪承业逃离后,便就临战倒戈了。

高位者无心作战,而后城内先前龟缩不动的各家私兵趁乱出击,在内外夹击之下,本该极为惨烈的战斗,开始到结束不过是一个多时辰,很快,京城的大门便就打开了。

太子李晟带着兵马朝皇宫之中奔去。他并未见到圣上和平王的尸体,虽然王咏已然承认了圣上和平王的死亡,但是太子的心底终究是存着一分侥幸。

汪承业带着下属迅速往皇宫中奔去,到了此时,其实败局已定,他心中明白得很,谁也想不到李晟竟然会和王咏串通,自然更想不到在惑心蛊的作用下,王咏竟然还能保有一丝清明。

只差一步而已,这最后一步,却是一步之遥,便就与最后的胜利是咫尺天涯了。他的思绪沉沉,离开城头的时候,心绪早已是一团乱,一片茫然之下并未有任何的想法,骇怕之中只想着逃,然而在逃之前,却鬼使神差地想着被他遗弃在皇宫中的汪拢真。

他想着,或许汪拢真还有力挽狂澜之力。便就是他对汪拢真做了什么错事,但是看在他父亲的份上,汪拢真总也是会原谅他的,况且这么多年来,汪拢真早就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带着这般想法,汪承业秉持着最后一丝傲气,偕同下属,朝着皇宫匆匆而去。

皇宫中也是一片混乱,宫内的内侍和宫娥开始四散躲逃,宫外的脚步声越发接近,喊杀声也越发靠近,搅和着人心惶惶,素来冷肃的宫内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惶然中。

汪承业踉跄着步伐入了大殿,便就看到站在殿中的汪拢真,那一道瘦削的身影,莫名地给了他极大的安慰感,他跌撞地冲了上去,一把拉住汪拢真的手,勉强露出一道笑容,道:“父亲,他们来了。父亲,现下该怎么办?”

汪拢真转过头来,他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视线落在汪承业难掩惶恐的面容上,他的心头浮起一丝难言的疲惫与自嘲,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汪承业的手,低声道:“望舒。”

汪承业睁大双眼,定定地看着汪拢真,似乎是在等着汪拢真给出解决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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