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明音大腿的手却越勒越紧,身边萩原研二也笑得直不起腰。
“你先放。”十六夜明音轻轻扯住他的头发,威胁道。
“怕了你了。”松田阵平将十六夜明音放下,十六夜明音也松开了手。
“哼。”十六夜明音笑,还想逗弄松田阵平一阵,却在转瞬间被重新抱起,扔向天空。
——失重的感觉传来,心要从胸膛里跳出。
“扔下去。”
他听到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十六夜明音在空中静止,他低头,身下是鲜血淋漓的一团。
“扔下去。”
一遍又一遍重复,刺耳的尖叫和掌声,他在坠落,分不清虚假和现实。
“对不起,对不起。”
十六夜明音的眼神难以聚焦,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谁搂在怀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扔下去。”
他开始发抖,害怕地蜷缩成一团,用尽全力地找寻着什么作为支撑。已经落地了,他告诉自己,我在地上。
再睁眼,眼前是缝隙中露出的光晕和那几个人。
“对不起,十六夜。”松田阵平搂住十六夜明音,身侧是担忧地看着他的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伊达航遮住刺眼的阳光,降谷零汗滋滋地拿着刚买来的水,等待着他的清醒。
水递了上来,诸伏景光接住,拧开瓶盖,轻轻压在十六夜明音有些发白的唇边,“先喝一点。”
和那天一样的表情,恍然间,诸伏景光想起了那天自己想要触碰十六夜明音的头发的手,他看向面色苍白的青年,忍不住想了更多,萩原蹭他的额头他不在意,好像也不恐高,所以是要满足特定的条件吗?是什么呢?
冰水灌进咽喉,凉意顺着喉管直达全身各处,十六夜明音清醒了过来。
“离我......”离我远一点,十六夜明音想这么说,却被松田阵平狠狠搂住,“不要。”他拒绝。
“对不起,是我不好。”松田阵平很快放开,却出人意料地执起十六夜明音的手,重重地朝自己的脸上扇去,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小阵平!”萩原研二大惊,想要阻止,却看到了松田阵平满是歉意的表情,众人沉默。
“我总是在伤害你。”松田阵平说道,不管是背后毫无根据的猜测还是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语言活动,都在伤害他。
“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松田阵平再次握紧十六夜明音的手。
十六夜明音将手从松田阵平手中抽出,看着他脸上分外明显的巴掌印,只有一半,但看起来要很久才能消。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心中的恐惧退却,十六夜明音再次感受到了温度。
他看着自己身旁的众人,又看向松田阵平。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十六夜明音给了松田阵平一拳,说道:“扯平了。”
松田阵平却一动也不敢动,其余几人也都紧张地注视着十六夜明音。
拂开围绕着他的几人,十六夜明音起身又踢了松田阵平一脚。
众人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所以是怎么回事?诸伏景光想寻求一个答案,却不知道会不会让十六夜明音再次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他是最清楚拥有一份痛苦回忆有多么煎熬的人,他不敢开口。
“不想说。”察觉到诸伏景光的目光,十六夜明音直接说道,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梳齐,重新扎好。
“不想说就不说。”降谷零看了一眼诸伏景光,迅速接话,“但是千万不要一个人抗,有需要一定要和我们说。”你们两个都是,他在心里补充。
“好了好了,都回去歇会吧。”看到十六夜明音犯困,伊达航开始赶人,“什么事情睡一觉都好了。”
“是——”一行人朝寝室楼走去,又在不同楼层各自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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