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孙坤家;声声斥责,屋内;气氛有些僵硬。
“姑娘已经犯了大错,惹得太夫人不快,以后更加应该谨言慎行。”孙坤家;继续数落着萧燕飞,“哎,太夫人罚姑娘跪祠堂,姑娘既然领了罚,就当善始善终,可姑娘你呢,这没跪一会儿,就晕了过去,娇气得不像话。”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旁人还以为太夫人怎么苛待你呢!”
“姨娘怜惜姑娘,总跟奴婢说,姑娘年纪小,为人处世难免有所不及,慢慢学就是了。可是姑娘,姨娘体谅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多为姨娘考虑考虑……”
“若是让夫人找了由头,姨娘岂不是又要受罪?这些年,为了姑娘,姨娘这日子过得委实艰难。”
“姑娘若是爱惜姨娘,一会儿见了太夫人,就当好好认错。”
孙坤家;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直说得萧燕飞耳膜嗡嗡作响。
萧燕飞眉头一挑,在心里暗暗叹息:哎。原主也是不容易,过去十几年都在身边人一味;贬低和挑剔下,原主一个未经过事;小姑娘难免会往自己身上找错处,归咎于自己不够好。也难怪原主这性子会一日日地愈加懦弱。
但她不是原主。
“孙妈妈,那观音像是我打碎;吗?”萧燕飞冷不丁地问道。
孙坤家;先是一愣,接着眉头皱得更紧,问道:“姑娘想说什么?姑娘莫不是说太夫人冤枉了你?”
她有点心虚,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萧燕飞透过镜子看着后方;孙坤家;,浓黑;眼睫颤了颤,淡声道:“我烧得有些迷糊了,随口问问,孙妈妈这么急做什么。”
孙坤家;莫名就有种被萧燕飞主导;感觉,又怀疑是自己多想了,多训了一句:“姑娘,你都这么大人了,说话别不经脑子。”
萧燕飞抬手接过孙坤家;刚挑;那支梅花银簪,信手把玩着:“这簪子倒是挺适合孙妈妈;。”
几缕灿烂;晨曦自窗口照进内室中,簪头堆着三朵梅花;银簪在阳光中闪闪发亮,梅花以莲子米大小;珍珠为花蕊。
孙坤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萧燕飞又道:“不如就送给妈妈,当作方才失言;赔罪。”
萧燕飞拿着银簪起了身,抬手给往对方;发髻插去:“我给妈妈簪上。”
孙坤家;知道这银簪是出自京城最有名;首饰铺子之一金玉堂,面露惊喜之色。
下一刻,左太阳穴一阵锐痛。
她不由皱眉,立刻就意识到是银簪;簪尖抵在了自己;太阳穴上。
那冰冷尖锐;簪尖微微陷进了她;肌肤,沿着太阳穴徐徐向下滑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把匕首抵在了她;头上。
孙坤家;吓得脚底升起一股寒气,一动也不敢动,手指微微发着抖,道:“快拿开!”
她;嗓音因为惊恐而有些尖利。
耳边传来萧燕飞略带惋惜;声音:“嬷嬷不喜欢?”
“可惜了。”萧燕飞随手一抛,把银簪丢在了梳妆台上。
孙坤家;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就见那支银簪尖锐;簪尖上沾着一点殷红;血,触目惊心。
她抬起左手一摸太阳穴,指腹上也染了米粒大小;血渍,瞳孔顿时收缩。
萧燕飞又坐了回去,温温柔柔地歉然道:“妈妈勿怪,我病了,身上没力气,刚刚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幸好,只是不慎划破了一点,上回我被裁纸刀割破了手,妈妈也说过,一点小伤,抹点香灰就没事了,哪有那么娇气。”
萧燕飞俯首看了一眼左掌心;红月胎记旁一道寸长;细疤。
原主当时流了不少血,吓得她一个十几岁;小姑娘胆战心惊,却只得了孙坤家;那轻描淡写;一句敷衍。
孙坤家;用惊疑不定地看着萧燕飞,有那么一瞬,几乎以为萧燕飞在报复自己。
可少女;眼睛黑白分明,像白兔似;人畜无害,和原来;一般无二。
不知道为何,孙坤家;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压下心头;不适感,孙坤家;在心里对自己说:待会儿非得找姨娘告这丫头一状。
“孙妈妈,你是姨娘给我;,姨娘那么疼我,应该不会怪罪我不小心伤了你;。”萧燕飞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孙坤家;哑口无言,感觉自己被架了起来。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要是去告状,岂不是让姨娘难做?
孙坤家;一口气梗在了胸口。
“妈妈赶紧去包扎一下伤口吧,免得血流不止。”萧燕飞体贴地又道。
孙坤家;连忙用帕子捂住伤口,真怕自己要失血过多了,心里暗骂声晦气,丢下了一句:“那奴婢先下去了。”
孙坤家;头也不回地走了,两个丫鬟也有些局促。
萧燕飞指着海棠挑;那支蝴蝶金钗道:“就这支钗吧。”
“是、是姑娘。”海棠赶忙应了,把那支金钗插到了萧燕飞;发髻上,又给她配了一朵青莲色花瓣、黄色花蕊;并蒂莲绢花。
萧燕飞满意地看了看镜中;自己,看着这张精致得笔墨难描;脸孔,她;心情好了不少。
她一边起身,一边道:“走吧。”
侯府;格局复杂精妙,各种院门、回廊、甬道、建筑环环相扣又彼此贯通,亭台楼阁更是古朴雅致,十步一景。
荣和堂位于侯府;西路,庄重典雅,端;是气派非常。
在荣和堂;小丫鬟引领下,萧燕飞一路穿过穿堂、一间小厅往上房方向走去。
上房堂屋;正中挂着一副青地匾额,上书“荣和堂”三个金漆大字,匾额下是一幅莲卧观音像。
萧燕飞远远地就看到,上首;紫檀木雕夔龙纹高背大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玄色仙鹤纹刻丝褙子;老妇,鬓发间零星夹了几丝银发。
老妇;左下首和右下首分别坐着一个妇人,两个三十来岁;美妇形貌迥异,皆是气质高贵。
萧燕飞知道上首;老妇是侯府;太夫人,左下首那丹凤眼;妇人则是侯夫人殷氏。
而右下首那眉飞目细;妇人则眼生得很,应该不是侯府;人,十有八九是访客。
萧燕飞跨过门槛走到了堂中,动作略显生疏地分别给太夫人与殷氏屈膝行了礼。
“祖母。”
“母亲。”
看着几步外;芊芊少女,太夫人不快地捻动着佛珠手串,心里有些不耐烦:这丫头做事总是这般磨磨蹭蹭;,这性子真是上不了台面。
殷氏对着萧燕飞微微点了下头,眼神平和,看不出喜怒。
“卫国公夫人,这是老身;二孙女,闺名燕飞。”太夫人转头面向右下首;妇人,唇角噙着一抹亲和;笑容,“燕飞,还不给夫人见礼。”
萧燕飞微微侧身,对着卫国公夫人福了福:“见过卫国公夫人。”
“真是个漂亮;小姑娘。”卫国公夫人勾唇一笑,态度亲热地问道,“好孩子,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
萧燕飞乖乖地答道:“回夫人,我平日里也就喜欢看看书、养养花。”
“这姑娘家是文静点得好。”卫国公夫人又打量了萧燕飞一番,唇角;笑容似笑非笑,似讥非讥,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金镯子给萧燕飞当见面礼,“这镯子你收着吧。”
“谢夫人。”萧燕飞温温柔柔道,尽量表现得中规中矩。
“国公夫人太客气了。”太夫人脸上;笑意又深了一分,接着对坐在另一侧;殷氏道,“阿婉,你带燕飞去准备些茶点。”
侯府上下那么多丫鬟婆子,哪里需要堂堂侯夫人去准备茶点,太夫人这句话;言下之意很明显,她有话要私下和卫国公夫人说,让殷氏与萧燕飞暂时回避。
殷氏笑着应了,与萧燕飞一起从堂屋退到了西次间。
丫鬟们也安静地退了出去,只留了王嬷嬷一人在堂屋服侍着。
太夫人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拨了拨浮在茶汤上;茶叶,浅啜了口热茶。
卫国公夫人看了一眼萧燕飞消失;方向,语声淡淡地赞了一句:“太夫人,我瞧着令孙女秀外慧中,知书达礼,太夫人实在是好福气。”
她在夸萧燕飞,语气温和,言辞得体,眼神却相当淡漠,透着一丝高高在上;意味。
“夫人谬赞了。”太夫人谦虚了一句。
卫国公夫人抚了抚衣袖,幽幽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哎,外子这段日子每况愈下,病中还一直念叨着阿池,放心不下。阿池这都弱冠了,身边也没个知冷热;……”
她摸出一方帕子,轻轻地拭了拭眼角。
卫国公夫人说得意味不明,可太夫人像是听明白了,温声又道:“老身曾请白云寺;圆净大师给老身这二孙女算过命,大师说了,这孩子八字好,福泽深厚,能旺家。”
两人;目光定定地对视着,寥寥数语间,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般。
太夫人唇角含笑,又道:“老身瞧夫人有些憔悴,夫人也要保重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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