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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想要做点什么。
她摸了一下手机，董怀还没有通过她的消息。
何苒看她拿手机，问道，“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何苒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明天会变熊猫眼吧。”
“不熬夜，你哭了一晚上，也会变成熊猫眼。”
叶秋想到她以前，回外婆家的时候，她主动提妈妈的事情，大家都像是说好了一般，闭口不谈。
以至于，她很难了解到妈妈过去的经历。问哥哥，哥哥那时候也很小，完全不理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爸爸，他更是很不耐烦，不愿意提过去的伤心事。
有时候，叶秋很怀疑，爸爸真得伤心过吗？可为什么，没多久就可以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呢。
每次想到这件事，她就异常烦躁，她不理解爸爸对妈妈的感情，为何可以这么快就放下了。真得爱过妈妈吗？
叶秋放下手机，靠近何苒，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低声说道，“求你帮个忙？”
何苒懵懂地眨了眨眼，她和叶秋不是一个行业，工作上也还是个小白，于是很没底气地说道，“我现在能帮你什么？”
“帮我打听打听我妈妈过去的事情。”
何苒一愣，“为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每次我回老街，大家都不愿意和我提我妈的事情。我偶尔听到，也是一些不太好的传言，比如我妈忙工作不顾家。所以，才酿成意外。”
那个邻居因为和外婆家关系不睦，难免嚼舌根，嚼舌根的话有几分真假不好说。
何苒调整了一下睡姿，低声说，“其实，我也有听说，说是有个阿姨来找你妈妈，然后，发生了争执，结果意外就发生了。
我当时一直觉得那个人一定嫉妒叶阿姨特级教师的头衔。
和我们公司的一些阿猫阿狗一样，有红眼病。”
叶秋有所耳闻，只是，没人愿意告诉她当初的经过，再加上她那时候年纪太小了，唯一记得的就是人很多，警察来了，鸣笛声像尖利的刺刀扎在了耳朵里。
她在外婆的怀里昏睡了两天，她还尝到了外婆滴滴答答的眼泪，咸咸的。
小时候，大人哄小孩子的话都是一样的。就说她妈妈出差了，要很久很久才回来。
她经常在外婆的怀里哭闹，最后又因为外婆的眼泪变得安静。
那时候，她不知道外婆为什么流泪，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慢慢不在哭闹了。可是，没多久外婆就卧病不起了。
这些年，她很少回去，害怕见到外婆想妈妈，也害怕外婆见到自己流泪。
“那个人是谁？”那个女人为何要和妈妈吵架。
何苒皱眉摇头，“我记得我妈说是一个学生的家长，应该是想给孩子调班。小孩数学成绩不好，怪阿姨教得不好。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叶秋叹了口气，难道真得只是个意外吗？这种学生家长和教师之间其冲突还是很少见。
那个家长一定很刻薄又矫情。
普通家长谁还不是对老师毕恭毕敬，生怕老师不照顾自己的孩子呢。
还有家长跑学校和老师硬吵？
也许就是找个由头，给孩子换班级。这种事情，学校肯定是要出面解决，给家长一个交代。
手机叮咚一声响，吓得何苒啊了一声。
“睡觉了，你手机怎么不静音啊。”何苒惊魂不定地拍了拍胸脯。
叶庭正好起床上厕所，看到她们屋里的灯还亮着，过来敲了敲门，“早点睡，身体还没完全好。”
叶秋吐了吐舌头，“哦，我们聊会天，马上就睡了。”
叶庭犹豫了一下，想到何苒今天状态很差，不忍心责备，“别再晚了。”
“好的。”咔哒一声，叶秋抬手按下了床头的开关。
然后，偷偷摸摸地拿起手机。
果然是董怀。
“不好意思，刚下班，今天太忙了。”
“我能看看我妈妈的案卷吗？”叶秋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并将叶妈妈的个人信息和自己的关系证明发了过去。
“你委托个律师过来调取吧，我们不能直接提供。”董怀很快给她回复。
“好的，谢谢。”
叶秋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虽然在网络上查看过流程，真要面对，还是觉得很繁琐。毕竟一个社恐要接触太多的人总是下意识后退。
这件事已经困扰她很久，她必须面对。
去哪里找一个靠谱的律师呢？
她还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字，身边的何苒已经发出了轻微的打鼾声。
她倒是听话，叶庭让睡觉，她竟然真得这么快就睡着了。
叶秋不禁莞尔。
第二天一大早，叶秋是被何苒的腿压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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