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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衔星握着她的手腕，用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直视着高其致。
高其致完全没有要退让的意思，他也挺直着背，流露出少见的认真。
“陆队，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我管我的人，就不劳烦高队操心了。”
他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越悠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衔星。
什么叫做“我管我的人”？
他这么讲到底是在误导谁？
“陆队，那只是越悠的一句醉话而已，别当真。”
高其致平静的面孔下，隐藏着道不出的尖锐，只一瞬就消散在空中。
高其致看向越悠，轻声细语地说道：
“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双方僵持，谁也不愿退让。
“那让越悠自己选吧。”
陆衔星低沉的声线显得压迫感十足，他的手却稍一用力往后抻，做了一个像是要把她藏起来的动作。
越悠看着这场面，实在不愿意与他们两个纠缠。
她吃痛地甩开左右两边的桎梏，怒而发声：
“放手！你们两个拉疼我的尺侧腕屈肌了！”
说罢，没有给他们留任何眼神，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
越悠跟队里打报告说要去办护照，请了假就出去了。
她走出基地，沿着林荫路一直往前。
旁边一辆黑色glsamg缓慢行驶，跟她并排。
她往旁边让路，却没等到超车。
越悠有些不耐烦地停下脚步。
果然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又是哪个烦人精。
她烦躁地叹了一口气，直接敲车窗。
“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越悠态度冷漠地说道。
贴着黑膜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陆衔星：……
车后座还有一个康力，在热情招呼她。
“悠儿，一块儿走哇！咱都顺路！”
这回越悠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去拉后排的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康力在里面一起扒，扒了个寂寞。
她退两步站到副驾驶门边，这下陆衔星才一脸低气压地开锁。
越悠上车系好了安全带，就听到康力啧啧赞叹：“我还没坐过奔驰呢。”
越悠跟他搭话：“嗯。”
“后排真宽阔，这车用来拉那些骨折的人，那坐得多舒服。”
服了康力的想象力了，越悠无语地回他：“要不现在我帮你，你试试？”
“嗨这话说得多冒昧啊，”康力也服了越悠的接话水平，边回她边对着车这摸摸那瞧瞧的，“这车真豪华！”
越悠漫不经心地回他：“嗯，就是看着有点不太经撞。”
说完她又朝着陆衔星道了一个毫无诚意的歉。
“不好意思，我比较怕死。”
康力不想再跟这个不懂行的人聊天了：“……公安局到了，咱去拿号吧。”
政府服务机构永远都那么多人在排队，他们每人领了个号，康力把小纸条交给越悠，便去洗手间了。
剩余两人在业务窗口前的不锈钢椅子落座。
越悠还犹豫要不要跟陆衔星隔一个位置，又想不如她先坐下，把这个艰难的选择交给陆衔星吧。
她整理好裙子，缓缓坐下。
陆衔星倒是想都没想，直接选择了挨着她。
陆衔星：“你的护照过期了？”
越悠：“嗯，过期好几年了，没空去续。”
陆衔星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卡片，犹豫了片刻问道：“要不要顺便办个香港签注？”
越悠盯着自己手里的排队号码，没说话。
“今年巡回赛有香港站。”陆衔星解释道。
其实越悠早就知道了巡回赛的赛程，她本来也打算去签注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两个人的交集最多不过是她硬着头皮写完论文，满打满算六月份就结束了。
八月份，她都毕业了。
巡不巡回，巡到哪儿去，与她何干。
“那还有时间，来得及。”
她抬头看着led屏，就是不看他。
“到时候再说吧。”
越悠掏出手机，给张师兄发了个信息。
完成之后，她便把注意力转移到排队叫号上。
而陆衔星靠在金属椅背上，一言不发。
*
大家都办完了签证后，一起回到车旁。
这次越悠率先爬到后座。
先下手为强，再坐副驾她就是猪。
康力慢吞吞地挪到陆衔星身边，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陆队，那个，能不能让我开回基地？”
见陆衔星点头，他一个滑步蹿进驾驶位，开始疯狂自拍。
而陆衔星兜去车子的另一侧，拉开了后座的门，优雅地坐到了越悠旁边。
不得不说，这车的隔音是真的好，一关门马路上的行车声、喇叭声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越悠坐立不安，时不时将手机锁屏又打开，在几个app中来回切换，却没有实际操作。
陆衔星也保持沉默，闭目养神。
两个人在车上相对无言。
眼前的建筑依次倒退，她看着外面辨认路牌，心里计算着还有多久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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