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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冰微微一呆，随即露出笑容，重新把注意力转回钢琴和弹钢琴的人身上。
她有点理解刘雨柔说现在很多家长花大价钱请老师教小孩音乐，只为了孩子以后更容易找个好对象这件事了。
叶伟航现在弹的得全情投入，时而闭眼，时而摇头晃脑的样子，
如果没有琴声只看画面，白冰冰只会觉得油腻做作。
但是，
一加上耳边时而优美时而狂暴的音乐加成，顿时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修长的手指，专注的眼神，连扭曲的表情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有魅力。
真是让人感觉在发光，有种王子的感觉啊！
不止是刘雨柔和白冰冰，围坐了一圈的人们各个全神贯注，
被琴声带领着，沉浸在《月光》和贝多芬描绘的那个梦幻，孤独又忧伤的世界之中。
有的人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有的人身体随着旋律轻轻摇摆；
邻桌女朋友跑了的男人松开领带，点燃了一支烟，眼神涣散，默默吸着。
最夸张的还要属刚才急着要赶走叶伟航的领班，不知道是被那一段旋律触动了心弦，想起了那一段往事，
居然已经拿下了眼镜，在默默抹眼泪。
普通听众也许不懂三连音的难度，不懂乐曲的主题动机，不懂演奏者指法的高超，
但都能体会琴声中的忧伤和孤独。
好闺蜜徐青青班了张凳子，坐在距离钢琴最近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伟航，完全没注意到白冰冰正在观察她。
短短几分钟很快过去，
琴声停下，过了好几秒钟，餐厅里依然落针可闻，迟迟没有人发出声音，好像没有人注意到第三乐章已经填完了。
光头青年突然跳起来，带头用力拍手，用一句发自内心的朴素称赞打破了沉默：
“牛逼，好听！”
顿时掌声如雷，所有人都拍起手来，掌声中甚至还夹杂着口哨和女人的尖叫声，搞得跟演唱会现场似的。
“真好听啊！好孤独的感觉。”
“我也说不上来哪里好，但确实真好听，感觉跟在做梦似的。”
“妈呀，我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感觉在听演唱会一样！”
“是啊，一首曲子感觉没回过神就完了，感觉没听够啊！”
“你刚才说人家是骗子，这下怎么说，应该道个歉吧？我就说这兄弟一看就不想是骗人的人！”
“你别急，到底弹得好不好刚才是不是唬人，我们这些外行说了不算，得听人家专业的。”
专业的琴师已经泪流满面，双手紧紧握着叶伟航的右手不停摇晃：
“恭喜，恭喜这么棒的演出。谢谢你，大师。谢谢你能让我在这么近的距离欣赏到这样的演奏！”
光头带头喊起来：
“再来一首哥们，没听够！”
餐厅的客人好像都忘了自己是来吃饭的，一片迎合，甚至点起歌来：
“再一首！被你搞抑郁了，来个欢快点的吧哥。”
“再一首再一首，能点歌吗？我要听直到世界尽头。”
“我要听《七里香》”
有那么夸张吗？
白冰冰看得有些发懵。
她虽然也觉得好听，但怎么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她一转头，准备问问刘雨柔，却发现自己的闺蜜已经站起身，大步流星向着钢琴的方向走去。
叶伟航今天才知道全情投入弹钢琴是这么累人的事情，已经马上要冬天，气温也就十摄氏度出头，弹完三个乐章他居然满头大汗。
正一边抹汗一边和琴师寒暄，一抬头看见刚才在发难短发姑娘气势汹汹地杀来，眉头紧紧皱着，脸上居然全是怒容。
这是干嘛？恼羞成怒了？
他吓了一跳，本能后退一步：
“干嘛？”
徐青青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箭步挡在两人中间：
“雨柔你别生气，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他弹得虽然好，但是比你还差了一点点！”
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段距离，看见刘雨柔表情不变，没有一点笑的意思，还把距离又拉开了一点。
刘雨柔终于被她逗得勉强一笑，拍了她一下：
“别闹！放心，我不是那么没有气量的人，今天这样演出，我大概一辈子也弹不出来一次
。我要是有他这样的天赋……”
转头看向叶伟航的手，
刚才没有注意到，他有好大的一双手，
手指修长，手掌掌宽惊人，光是看着就能想象这双手在键盘上能处理跨度大的音符弹奏片段该是多么游刃有余。
真是一双天生弹钢琴的手啊！
她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被勾起心事，怔了一怔，没有说下去，严肃地看着叶伟航，拉回话题：
“小叶，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是在生你老师的气！”
这下给叶伟航整不会了：
“生我老师的气？哪个老师，教《高等数学》的老师还是教《概率论和数理统计》的老师？”
刘雨柔瞪大了一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
叶伟航这时才注意到她的瞳孔竟然是墨绿色的，近看好像两颗漂亮的绿宝石：
“当然是教你钢琴的老师啊！都已经这时候了，你不会还要说你是靠自学，就能把琴弹成这样吧？”
叶伟航甚至没有自学，是直接动动手指，就从系统里兑换得到【专家级钢琴技能】就弹成这样的。
不过这些自然不会和刘雨柔解释，
他现在情绪非常低落，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再应付这姑娘。
因为——
徐青青脑门上的好感度，
又踏马地涨了！
虽然没有刚才涨的快，但一首《月光奏鸣曲》弹下来，还是从48涨到了54，距离六十大关只有几步之遥。
为什么骂你你要涨好感度，
夸你也也涨好感度。
当众出丑你要涨好感度，
当众出彩你还要涨好感度啊？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好感度这么容易涨，你倒是说出来啊。
我改还不行吗？
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生老师的气干嘛？算了，已经无所谓了。”
刘雨柔听了他这话，气得重重拍了一下琴盖：
“到底是哪个老师，你不要帮他遮掩，告诉我名字，我要去找他！实在太不负责任了！你这种天赋的好苗子，都被他教成现在这个样子，对钢琴失去了兴趣和热情，简直是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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