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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是说这次的事有些巧合。
巧合太多了,就引起人的注意,只不管是真的巧合,还是这个小宫女想飞上枝头,或者有人背后指示要她这么干,用来离间独孤伽罗杨坚的感情,按照出轨的定义来说,杨坚都是出轨了。
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杨广好笑道,“父亲对母亲的感情确实很深不必怀疑,这次的事父亲不是有意为之,你担心什么。”
贺盾想说你还小不懂这些,后又把这话咽回去了,一来陛下不爱听这话,二来她也是从书上看来的,自己没有身临其境,便也体会不到。
可杨坚再过几年当真又出轨了一次,是当年三方叛乱之一尉迟迥家的孙女,如果说小宫女这一次意外,对独孤伽罗的伤害是原子弹,那尉迟氏那一次,大概堪比氢弹堙灭弹了。
这一次独孤伽罗尚且还有理智,尉迟氏的事,她是伤心失望透顶
素来仁爱宽厚的独孤伽罗,下令把尉迟氏打死了,自己自此也心如死灰,郁郁而终。
让贺盾非常想不通的是,无论是事前还是事后,杨坚对独孤伽罗都是真感情,深厚,终此一生,六宫虚设,后宫女子寥寥无几,有的那几个都是独孤伽罗离世后所幸,并且只为平时排遣寂寞,他一直思念独孤伽罗,为独孤伽罗造了大量的佛寺佛像,直至精神恍惚,临终前悔恨无比,心心念念的都是独孤伽罗。
杨坚思念独孤伽罗,又找别的女子排遣寂寞这件事,贺盾也十分想不通
太复杂了。
贺盾朝杨广问,“阿摩,母亲处处都管制着父亲,二十几年的时间,朝臣们说父亲惧内他也纵容母亲,父亲若不爱母亲,光靠自制力,是做不到这一步的,父亲肯定是爱母亲的男子深爱着一个女子,那为什么还会想碰别的女人,为什么还会想坐拥美女阿摩,你同为男子,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这问题也不难回答,滕妾美人不就是消遣的玩意么碰了未必就能看得上眼,譬如父亲,因为旁的女子都比不上母亲分毫,母亲不喜欢,他便虚设六宫,这次碰了个小宫女,立马就处理了。
杨广知道不难,却也不想这么回答贺盾,便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旁人他不知晓,但他面前的女子,他若一直爱她,便看不上旁的女子,没有碰的兴致,若不爱她他想象不出是什么样子,只想一想她会离开,便暴躁无比,他不用设想这个。
“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贺盾有些郁闷,挠挠头道,“我写信问冯小怜怎么办好。”
最好能一次性解决这件事,不再发生尉迟氏的事就好了,但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在杨坚身上,否则她把尉迟氏弄出宫,一样有旁的张氏李氏会出现。
杨广有时候对她好多管闲事的闲心和钻研问题的兴头佩服无比,看她给独孤伽罗写完给冯小怜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听车窗外有叩门声,便让人进来了。
是京城来的传令官,给杨广送了封密信,让他立马给了回信快马加鞭送回去。
传令官在外头等着,杨广见是加急的黑漆令,面色微凝,拆信看了,信里面字迹刚硬锐气,问的话却让他实在是哭笑不得,让他装不经意地问问阿月,有无那种能让人彻底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事的药,或者有无什么办法让人忘掉一小段事情。
父亲真是
正当阿月是神仙了。
父亲交代了,杨广便也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阿月,父亲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母亲忘记这件事。”
贺盾呆了一呆,忽地就明白了关键在哪,这个时代的男子对待女子,完全没有对等尊重的观念在不尊重对方。
贺盾摇头道,“母亲肯定不会选择忘记,父亲这样做,就过分了。”
记忆是人的一部分,拥有完整的记忆才是一个完整的,不能拥有是没办法,选择留与不留是个体本身的权利,旁人不能干涉
妄图通过这种办法来解决问题,真是惯常杨坚会有的做法,简单粗暴。
杨广听她这么说,奇道,“阿月,你不会真的有这种药罢。”
贺盾一愣,又摇摇头道,“我虽然偶尔能上身给人治伤,但不能干涉别人思想和记忆,如果通过损伤大脑达到失忆的目的,一来十之七八不会成功,还有生命危险,基本没有准确度”他们那的人精神力已经极其发达强大,听说是能改变自己的记忆,清洗为零重来都可以,通过自我暗示和精神力摧毁,就像时间长了很多事一点都想不起来无特殊原因绝对不会想起来一样,但谁会想着要抹去这个呢。
今天研究的问题真是很复杂,贺盾摇摇头,“阿摩你快回信给父亲,说没有。”
杨广听贺盾说的话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身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真的什么可能都有,杨广盯住贺盾的眼睛问,“那你呢,二月说你精神力和意识极其强大,你能干涉自己的么”
她自己的当然能了,贺盾点点头。
杨广听得心脏发紧,真是想把她翻过来抖一抖,把她的事全部抖出来,到底还有多少事要吓死他的
杨广深吸了口气,抿唇问,“那你是不是想忘了我就能忘了我”比如郑氏,如果没有孩子,大概希望自己直接变成傻子,从没遇到过杨素。
这说的什么话。
她们那的人很少会这样做的,至少她就没听说过。
贺盾看他薄唇微抿,连背都无意识绷得笔直,握了握他的手,哈哈乐得眉开眼笑,“阿摩你在想什么,就算你打我一顿,或者像父亲一样,我也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的。”
在她看来,不管是什么,记忆都要完完整整的,才算是真正完整的人,他在她生命里是这么重要的人,她怎么会选择忘记两人之间的事,就算他以后像杨坚一样,美女无数。
而且算一算,要是忘了他,那得忘了来这个时空基本上所有的事情,这太可怕了,贺盾连连摇头,“阿摩,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我又不傻。”
杨广看着她,暗自咬咬牙,心说好啊,她手里倒是有暗器,当真拿出来,他的心大概会摔成几半,再合不起来。
第71章阿摩阿摩对不起
杨广看贺盾眉眼弯弯信誓旦旦,咬牙问,“你还有什么秘密没交代的,一并说了。”
贺盾摆手道,“没有了,阿摩,姓名,性别,年纪,出生地,能力我的事什么你都知道了。”
两辈子加起来,除了检测鉴别身份用的机器人之外,陛下最了解她的人了。
杨广并不想贺盾想起那个他陌生未知的世界,便也不再提这件事,知道外头的传令官还等着,提笔写了回信,吩咐他快马加鞭送回宫去。
贺盾把编给独孤伽罗的小册子装好,也一并交给传令官,让他带回去给杨坚了。
今岁是个多事之秋,但还是有一件喜事。
几人刚进了晋阳,杨广便收到了杨坚给他们的来信,空信封里夹带着的信有些特别,是从江陵来的,落款萧琮,大概意思是说萧岿本是大病了一场,但因着先前调养得当,没有数病并发,病虽是来势汹汹,但有惊无险,熬过来了。
萧岿特意上表感谢大隋皇帝,她名份上虽是大梁的公主,但已经嫁来长安,便不好和后家私自来信,从杨坚这里转过来,算是过了明路了。
贺盾看完信是长长舒了口气,她希望萧岿好好的有很多原因,除却女儿这一个身份之外,还有一些政治上的原因。
历史记载萧岿病逝以后,萧琮虽是手段果敢雷厉风行地收拾了招引陈朝的叛将许世武,但依然没能震住德高望重的长辈们,叔父萧岩带着十万余梁国民众投奔了陈朝。
因着里面复杂的政治因素,这十万余民众相对其他没有叛变的百姓来说,就成了罪民。
这次有萧岿在,后梁大概可以更平稳地把政权交接给杨坚,也就少了许多事端。
果然没几天,自长安传来许世武乘着萧岿病重以江陵之地招引陈朝大员惠纪、被萧琮诛杀的消息,杨坚下诏令表彰萧琮,萧岿病好后立即着手清理朝中贰心之臣,贺盾听其中有萧岩在内,便彻底放下心来了,知道萧岿的身体恢复如初,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杨广听了这些事,心里对萧琮的印象又好了三分,见贺盾拿着信翻来覆去的确认,便笑道,“平日看内兄温文尔雅,倒不曾想关键之时当断则断,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若不是对陈朝和大隋的情况了如指掌,下手也不会如此干脆利落,半点犹豫也无便处置了许世武,父亲不但挑不出错来,对江陵还放心不少,他这一举,算是保得了江陵百姓太平安康。”
萧琮萧岿本就是贺盾尊敬的人,也是她的先祖们,这时候听陛下夸赞他们,就很是与有荣焉,眉开眼笑的不住点头。
萧岿萧琮都很厉害,也是好皇帝,只是时候不好,偏偏遇上了枭雄杨坚。
大隋一日强盛过一日节节攀升,陈朝此刻却是文学少年陈叔宝当道皇帝昏庸无道,朝堂奸佞掌权,如此这般哪里能是杨坚的对手,萧岿萧琮大概是很早便看清楚了形势,立场坚定,从没有半点犹豫之心,欢欢喜喜嫁公主做晋王妃,出兵帮助大隋攻打陈朝,现在又果断地处理了亲陈势力,这些言行举止不但赢得了杨坚的信任,也博得了独孤伽罗的认同。
否则以杨坚的脾性,是很难信任一个人的,尤其对方是一国国主。
杨坚频繁派出使臣出使陈朝,交代使臣在陈朝要谦恭有礼,又将陈叔宝嚣张跋扈的回信公之于朝堂,广通渠一通,各地物资粮草运转汇集,这对一直关注着天下一统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血液加速热血沸腾的事,时机来了。
杨广轻声道,“父亲这是要准备对陈朝用兵了。”
贺盾点点头,心说陛下的政治敏锐度当真没话说。
两人是在书房,贺盾见杨广看着舆图目光里热切失落什么都有,甚至连语气里都克制不住透出想亲自一统天下的渴望,就很想告诉他放心,因为这次平陈的战事他参与了,而且他现在有实权,可能发挥的功效会更大。
只贺盾又硬生生忍住了,这虽然是他需要走的必经之路,但若提前知道了结局,反倒体验不到过程,还是不要了。
距离他们收到杨坚备战陈朝的消息没几日,整个晋王府里的气氛都与往常有些不同了,李德林等人都忙碌起来。
贺盾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闷雷,倾盆大雨当真泼下来,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她淡定得很,知晓自己和陛下还要在并州待上很长时间,便也安下心来,每日便只和她的种地小分队们凑在一起,研究如何把地种好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每人每户需要交纳的赋税是固定的,法定条例不能违背,能让百姓家有余粮的办法,便只剩下了提高技术水平增加粮食产量了。
贺盾对农事这一块暂时并不是太懂,还在摸索中,但晋阳并州的老农先给贺盾反应了个情况,说朝廷规定一些田地里必须要种桑树,但这里的土质一则不适合种植桑树,二则种上树以后,对农物的收成影响特别大,贺盾读过杨坚颁布的均田令,照她理解不是这样,便跑去问了王韶。
王韶找了农官,查清楚后真是哭笑不得,这管农事的小官是个榆木脑袋,听政令里的受田标准,原样照搬二十亩地桑树五十棵、榆树枣树各几棵的政令放下去,不知变通,这才搞了乌龙出来,白白害得一州百姓折腾了一回,杨广知晓后,上报了杨坚,借机把并州里吃闲饭不管事得混且混的昏官都给撤了,晋阳城里便有了些新风向。
李德林与宇文宪王轨几人都是多年沁浸朝政的朝廷元老了,虽远离长安消息滞后了些,但很快也从杨坚颁布的政令里嗅出了不一样的气息。
李德林自不用说,成日都泡在出书房里废寝忘食的思量,又时刻写信送回长安询问老友朝堂的情况,一颗心都扑在了平陈的事情上,便是王轨宇文宪,每日也对着舆图争吵不休,说得热火朝天有理有据。
贺盾在旁边听得叹为观止,不过十几日的时间,两人提出来的合理并且具有可实现性的灭陈大计就有十几条,并且每一条从前期敌我战力分析,战略战策,再到排兵布阵,包括对付长江天堑的上中下游直捣陈朝都城的办法,都有详细可行的路数,甚至连朝堂上的武将大员谁适合做什么都安排了一番,贺盾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几日便跟个书记员一般,跟在两位前辈后头,把他们的计谋从头到尾记录下来,下来再仔细整理,编著成册。
杨广得空也听他们论述,自是受益匪浅,但看贺盾比他还认真三分,既觉得古怪又好笑,这日处理完政务,回了卧房见她还趴在案几前写得认真,拿过来看了眼书名便乐出了声,“宇文宪王轨花式吊打健康十九计阿月你起的这什么名字。”
做笔记小注,听起来比他这个想征战沙场的晋王还认真专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要当将军了。
贺盾嘿嘿笑了一声,把书拿回来,接着把没补完的补上了,“名字我胡乱起着玩的。”
她虽是记性好,但也怕忘记,还是快快记下来才是,免得有遗漏,那就可惜了。
杨广看她写得认真,温声道,“父亲要的是万无一失,战前准备便需要很长时间,你现在挂心还早了些,更何况父亲若是平陈,定会派人前来询问先生良计,说不定还会让你占卜吉凶,你莫要忧心这些事了。”
道理大家都知道,不过前辈们按捺不住一颗想为国报效征战沙场热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