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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当纯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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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珪乃何许人也,为何竟敢这般胆大包天的冒犯当朝郡主?说来全靠当朝丞相,其父张弘范庇护。

张弘范字仲畴,张柔第九子,保定路定兴县人氏,元初著名大将。元太祖八年,其父张柔在元军南下中原,趁金都南迁之际,以地方豪强身份,聚集乡邻亲族数千余家结寨自保。元太祖十三年,与元军战于狼牙岭处,兵败被俘,降于元廷。元太祖二十年,朝廷任命他为行军千户,保州等处都元帅。

元太宗十年,张柔四十九岁,张弘范出生,这时金朝已亡国四年,所以他并非金朝臣民,称为元朝将士比较稳妥。

张弘范自幼拜在宋末元初著名大儒郝经门下,也为郝经门士之一。他有八个哥哥、两个弟弟,八哥便是后来承袭万户爵位的张弘略。

元宪宗蒙哥六年,张弘范二十岁,身长七尺,仪表出众。不仅擅于骑射,更以马上舞槊而闻名于世,且诗词歌赋,亦样样精通。当时男子成年均有蓄须之风尚,他长须拂胸,丰采翩翩,算得上一位美髯公。

元宪宗蒙哥六年,张弘略接任顺天路总管,前往元廷大汗之驻地,顺天军置述职。元廷命张弘范接任其兄,代理处置辖区政务。

当时元廷将士军纪懒散松懈,官兵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张弘范以为:“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尧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凡不遵守法度者,毋论职位高低俱要依法严办。”

此后,元廷军队风清弊绝、耳目一新。

中统元年,忽必烈继承汗位,改元中统。此时张弘范二十四岁,元廷任命他为御用局总管。

中统三年,东平行省之李璮起兵叛乱。忽必烈帝派张柔、张弘范父子,率兵二千前往大都,检阅征讨大军,并当即任命张弘范为行军总管。

尔后张弘范跟从亲王孛儿只斤·合必赤,前往讨伐李璮,他不避艰险,屡立奇功。

李璮之乱平息之后,元廷认为:“璮握地方兵民之大权,久之必为祸患。”遂罢免其世侯爵位,张弘范因此也牵连丢官。

至元元年,八哥张弘略调至京城充任宿卫。忽必烈在张柔诸子中,选拔出张弘范来代替其兄,并亲赐金印虎符,正式任命他为顺天路总管。

至元二年,张弘范由顺天府调往大名。未上任之前,他改穿便服微行出访,到各处走访民间疾苦,察查吏治。发现收租之官员非法加派,民间怨声载道。于是他上任后所作第一件事,就是惩办那些不法仓吏。

由于这些措施,很快取得当地百姓拥护。

当年适逢洪涝大灾,民不聊生。

张弘范未经朝廷批示,便免除灾区全部赋税。

赋税官员大怒,联名奏本,曰:“范持帝宠,犯下专擅之罪也。”

张弘范得知,求赴大都向帝申诉。

朝堂之上,忽必烈问曰:“为何申诉?”

张弘范五体投地,叩首不迭曰:“罪臣以为,国之钱粮,存于朝廷小仓,莫如存于民间之大仓。名地遭灾无粮交讫,倘要民口夺食,国之小仓自然充实,但百姓因此都会饿死。捱至次年,何人耕田纳粮?民若衣食无忧,方能年年纳贡,若能长此以往,国库必定充足。”

忽必烈听了,点头称赞,曰:“卿言之有理,无罪也。”

至元六年,元相伯颜与宋朝争夺襄阳。

忽必烈任命张弘范担任益都、淄莱等路行军万户,前往军前效力。

元相伯颜久攻不下,便采取张弘范困城断粮、水陆夹攻等等计策破敌。

宋朝襄阳守将吕文焕,从至元四年到至元九年,苦苦坚持六载,终在元军破樊城后不得已而降之。

元帝龙颜大悦,赐张弘范锦衣、白金、宝鞍等荣誉。

至元十三年正月,宋廷派遣宗室赵尹甫、赵吉甫等,携传国玉玺及降表,赴元军大本营乞和。元廷丞相伯颜见降表中,宋以伯、侄相称。遂派张弘范等人,入临安府说服宋廷改为臣仆之称。三月,元军进驻临安,宋幼主赵显恭帝及全太后等均被押送至大都。

至元十四年,元军凯旋。朝廷加封张弘范为镇国上将军,任命为江东道宣慰使。这时他虽刚刚四十一岁,却已是武官中的从二品大员矣。

至元十五年四月,文天祥、张世杰等拥赵昰为帝,帝逃到广南东路时,病死于硐州岛上。继而拥立广王赵昺于崖山,改元祥兴。元廷命张弘范为蒙古汉军元帅,前去围剿流亡朝廷。

至元十六年正月,元水军大举进攻崖山。并捉住宋相文天祥,软禁于元军船上。文阁老宁死不屈,途中作出《过零丁洋》一诗。张弘范读罢肃然起敬,曰:“阁老真乃忠义至性之男儿,天下无出其右也。”

二月,张弘范统率元军抵达崖山,以用炮石、火箭作掩护,插入宋舰队主力所在,发动总攻,大获全胜。

班师回朝后,忽必烈赐张弘范尚方宝剑,曰:“凡贪赃枉法者,皆可代天便宜行事。”

由此可见,元帝对张弘范相当器重信任。

张珪依仗其父权势,平昔也未将他人放在眼里,此时恼羞成怒,以至口不择言。

然毋论其父张弘范官居何职,也属元廷皇族之外姓。

慕容楚楚的叔父桂亲王孛儿只斤·合必赤,乃当今皇上孛儿只斤·忽必烈之堂兄。

先不论张弘范父子,平昔里文武百官见了桂王爷,谁个不瑟瑟发抖,就连皇上也礼让三分。

莫说慕容楚楚杀死张珪,即便张弘范又能如何?估料皇上得知,也不过严厉训斥一番而已。

张珪陡见寒光闪到,宝剑挟风疾斩而下,当即心中惨叫一声:“吾命休矣!”

正在这时,谷梁飞鹤纵身而起,上前一把捏住剑身,道:“瑶瑶,手下留情!”

王约忙也作揖,乞道:“小郡主开恩、小郡主开恩。”

慕容楚楚蹙眉厉声道:“张珪,今日看师傅与王大人情面,暂且饶你不死,今后胆敢再胡言乱语,教本郡主闻知,定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不可!”

把个张珪直吓出一身冷汗,慌躲在谷梁飞鹤背后,心有余悸的擦拭一下额头,怔怔看着她,暗付:“我的老天爷,这小郡主怎比她姐姐还凶狠百倍?”

副使王约心想:“张世子,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非要小郡主捅你几个窟窿么?”遂深施一礼,道:“臣等请小郡主早些安寝,卑职告退。”言毕扯住张珪衣袖,拉着他匆匆离开。

谷梁飞鹤吩咐道:“你们都下去罢。”

柳少亭等人齐躬身,道:“遵命!”与侍卫走出大院,远远守在外边。

‘呛啷’一响,慕容楚楚长剑入鞘,道:“师傅,张珪之言可属实否?”

谷梁飞鹤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即便属实,又能怎样?难不成你放得下那小子,从今后与他永不相见?”

慕容楚楚思索片刻,居然掩嘴咯咯笑道:“师傅,你是方外之人,为何对红尘之事,这多感悟?”

谷梁飞鹤长舒一口气,道:“万发缘生,皆系缘分。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当年若非老衲执迷武技,于今......”说到神情凄凄,欲言又止。

慕容楚楚道:“如此讲来,师傅也为性情中人了。师母便因你当年嗜武遁入空门,而郁郁而终么?”

谷梁飞鹤点一点头,道:“过往不堪,悔之晚矣。”

慕容楚楚叹道:“我与他这场冤孽,可怎开得交?”

谷梁飞鹤劝慰道:“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慕容楚楚摇了摇头,道:“无欲无求,复何为生?”

谷梁飞鹤看着她,道:“老衲奉劝郡主,切勿坠入佛教,否则须斩断慧根,终身与孤灯为伴。那小子乃道教弟子,你可与他同修大乘。

慕容楚楚惑然道:“师傅,有何不同?”

谷梁飞鹤言道:“道教以为:男不可无女,女不可无男。男女居室,人之大伦。独阳不生,独阴不成,人道不可废。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也。

慕容楚楚茫然道:“他既与姐姐厮守,何以当贞?”

谷梁飞鹤沉吟片刻,道:“夫贞者,少情欲不妄为也。那小子虽然生性风流,却非拈花惹草、始乱终弃之徒。”

慕容楚楚道:“师傅之说,纯大中古以来俗人之失也。其师内妒,反教民妄为也。”

谷梁飞鹤惊讶道:“你意何谓也?”

慕容楚楚缓缓步入大厅,道:“夫贞男乃不施,贞女乃不化也。阴阳不交,乃出绝灭无世类也。二人共断天地之统,贪小虚伪之名,反无后世,失其实核,此天下之大害也。既向不得父母传生,何得有你乎?而反断绝之,此乃天地共恶之,名为绝理大逆之人也。其应乃使天地隔绝,天不肯雨,地不肯化生,何也乎?夫天不雨,即其贞不施也。夫地不生万物,即其贞不化也。夫天乃不雨,地乃无所生物,天下之大凶咎也,何以为善哉?观师傅之说,不顺天地之教,令逆天道,不乐助天地生化,反欲断绝之,子之吐口出辞,曾无负于皇天后土乎?阴阳所以多隔绝者,本由男女不和。男女者,乃阴阳之本也。夫治事乃失其本,安得吉哉?”

谷梁飞鹤哈哈大笑,道:“太皇天上平气将到,当纯法天,故令一男者当得二女,以象阴阳,阳数奇、阴数偶也,乃太和之气到也。如大多女,则阴气兴。如大多男,则阳气无双无法,亦致凶,何也?人之数当与天地相应,不相应力而不及,故得凶害也。”

慕容楚楚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夫帝王后宫,乃应土地,意云何哉?”

谷梁飞鹤道:“夫女,即土地之精神。王者,天之精神也,主恐土地不得阳之精神,王气不合也,令使土地有不化生者,故州取其一女,以通其气也。乐其化生者,恐其施恩不及,王施不洽,故应土地而取之也,遍施焉乃天气通,得时雨也,地得化生万物。今太平气至,不可贵贞人也,内独为过甚深,使王治不和良。凡人亦不可过节度也,故使一男二女也。”

慕容楚楚眨眨美目,道:“师傅,又何谓正使一阴一阳?”

谷梁飞鹤道:“夫阳极者能生阴,阴极者能生阳,此两者相传,比若寒尽反热,热尽反寒,自然之术也,故能长相生也,世世不绝天地统也。如男女不相得,便绝无后世。天下无人,何有夫妇父子、君臣师弟子乎?以何相生而相治哉?天地之间无牝牡,以何相传?”

慕容楚楚笑道:“师傅之言,为何自相矛盾?”

谷梁飞鹤道:“天下大急有二,小急有一,其余悉不急,反厌人耳目,当前善,而长为人召祸,凡人皆得穷败焉。”

慕容楚楚茫然道:“师傅何意?”

谷梁飞鹤道:“天下人本生受命之时,与天地分身,抱元气于自然,不饮不食,嘘吸阴阳气而活,不知饥渴,久久离神道远,小小失其指意,后生者不得复知真道空虚,日流就伪,更生饥渴,不饮不食便死,是一大急也。天地之间无牝牡,以何相传?寂然便空,二大急也。既为大急,当纯法天,一男者当得二女,以象阴阳,阳数奇、阴数偶也。”

叶风舟立于密室内,心想:“这谷梁飞鹤身为佛门弟子,却对道教经藏知之甚精。所谓天道大急者,乃谓绝灭死亡也,急无过此也。夫人不衣,固不能饮食,合阴阳不为其善。衣则生贤,无衣则生不肖也。故衣者,有以御害而已,故古者圣贤,不效玄黄也。饮食、阴阳不可绝,绝之天下无人,不可治也。守此三者,足以竟其天年,传其天统,终者复始,无有穷已。故古者圣人以此为治也,其余不急,召凶祸物者悉已去矣。”

只见慕容楚楚闻言,低眉垂眼道:“师傅,我与他、结为夫妇,正是顺应天道么?”

谷梁飞鹤颔首道:“是以天地怜哀之,共为生可饮食,既饮既食,天统阴阳当见传,不得中断天地之统也,传之当象天地一阴一阳,故天使其有一男一女,色相好,然后能生也。加之衣食,此三者应天行。男者,天也。女者,地也。衣者,依也。天地父母所以依养人形身也。过此三者,其余奇伪之物,不必须之而活,传类相生也,反多以致伪奸,使治不平,皇气不得至,天道乖错,为君子重忧。”略顿了顿,又道:“六情所好,人人嬉之,而不自禁止,意转乐之,因以致祸,君子失其政令,小人盗劫刺,皆由此不急之物为召之也。天下贫困愁苦,灾变连起,下极欺其上,皆以此为大害。所从来者久,亦非独今下古后世之人过也。传相承负,失其本真实,悉就浮华,因还自愁自害,不得竟其天年也。后生多事纷纷,但以其为不急之事,以致凶事,故常趋走不得止也。”

叶风舟禁不住赞道:“正是,上古之所以无为而治,得道意,得天心意者,以其守本不失三急。中古小多事者,以其小多端也。下古大多忧者,以其大多端而生邪伪,更以相高上而相愁也,因生邪奸出其中也。内失其真实,离其本根,转而相害,使人眩乱,君子虽愁心,欲乐正之,所为亿万端,不可胜理,以乱其治。”

慕容楚楚恍然大悟,盈盈施个万福,道:“弟子愚顽,多谢师傅教诲!”

谷梁飞鹤道:“尽己力,听天命。无愧于心,不惑于情。顺势而为,随遇而安。若迷而知反,尚可以免。你与那小子必然修成正果,享尽齐人之福也。”言毕,拂袖而去。

慕容楚楚望着方案之上摇曳烛光,呆立良久,痴痴自语道:“晓月隐,细雨寒,冷风吹乱梧桐弦。柔荑捻,烛芯裁,薄裹青衣,玉腕弱支腮。凉了玲珑裘,痛了琉璃怀。半床心事暖轻纱,一枕惆怅满地白。轻推红玉门,缓移紫金莲,衣袂飘飘夜凭栏。叹了叹,怨了怨,想恨不忍又念念。一滴珠泪碎清波,沉了鱼,落了燕,惹得花蕊水涟涟。谁着蓑衣孤钓,谁跨飞骑独来?痴了痴,唤了唤。欲借过客捎寸书,却是无人知君安何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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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释,摘自霖江南《云心霖雨》文集之《思美人》一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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