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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也看看去。”口上虽然这么说，但侯不语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开口问道，“今天上午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准备去聚法阁看看，要不要一起去？即便是不学习他们的功法秘籍，多看看作为参考也是不错的。”
“不用了，”刚才被老魏头打扰跑的无影无踪的念头，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又冒了出来，白素贞遥遥头，心里想着那张犀皮残卷，开口道，“你们去吧，我会小屋去休息一会儿。”
“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吧。”对于白素贞的表现，侯不语有些小狐疑，不过想想对方昨天一口气提升了三个层次，身体有些不堪重负需要多休息，倒也说得过去。想到这里，便与其他学员一同去聚法阁了。
聚术楼门口的学员们全部散去，再次留下老魏头一个孤零零地守着大门。
“嘿，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吧？”古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了出来，来到老魏头的身旁，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忍不住自夸道，“要不是我慧眼识珠，有意提点了那个叫做甄术白的小子一下，恐怕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发现了那张犀皮残卷吧？”
“不错，不错，你确实慧眼识珠！”一个女声响了起来，鹤清从一旁慢慢走过来，说道：“我怎么记得自从你在赤战学院任教以来，只要雾化兵器是枪的内院弟子，你都是提点暗示一番？可一个都没落下啊。”
“你懂啥，那叫‘广泛撒网、重点培养’、‘宁可认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古奇不服气地分辨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小娃娃都多少岁的人了，见面还不忘记斗嘴。”趴在桌子上的老魏头抬起头来伸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目，开口劝道。
“是！院长大人。”鹤清和古奇同时躬身，恭敬地应道。
这一幕要是让学员们看见保准要大吃一惊，谁也不会想到这看上去糟老头一般的家伙，竟然就是赤战学院的当代院长。
“五千八百年前，时任赤战学院院长的天龙在一次历险过程中，从一处上古遗迹里发现了这张犀皮残卷。当时，天龙院长就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蓬勃浩瀚的力量，觉得甚为好奇，开始悉心研究，哪知道穷其一声心智也未能窥探出其中的奥秘，故而在去世之前将残卷留在了赤战学院之中。此后五千余年以来，赤战学院历任继承者有的对残卷不屑一顾、有的对残卷视若珍宝，但无论怎么样，都会忍不住研究一番，可惜始终没有人能够从中获取到更多的东西，这一点，在我、在你们都是一样的，倒是这张犀皮就这样完好无缺地继承下来。”
“三百年前，我接管赤战学院的时候，这张残卷就保存在聚术楼的角落里，为的只是有朝一日能够遇上它的有缘人。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学院的导师、弟子曾经注意过这张残卷，但是能够激起如此强烈感应的确实还是第一次。或者，犀皮残卷的秘密就此要被揭开了吧？”老魏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脸上露出了一丝憧憬的神色。
鹤清和古奇也同样充满期待地点了点头。
对于他们来说，倒不是觊觎着能从着犀皮残卷中获取多大的力量，毕竟他们已经算是站在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了。只是想到赤战学院传承了近六千年，数十代学院人都没能解开的秘密有朝一日在自己手下正是揭开，就觉得骄傲和兴奋。
……
老魏头原以为“甄术白”第二日还会继续到聚术阁研究犀皮残卷，哪知道等了一个上午都不见踪影，又过了两日还是如此，终于忍不住招呼鹤清过去看看，却发现“甄术白”独自一人坐着屋子中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一问才知道，这个状态从那天看过残卷后就开始、已经保持三天了。
回来与老魏头一说，老爷子就更加激动了，认定“甄术白”是从犀皮残卷中领悟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见“甄术白”这幅样子，三位院长不免生出一种漫漫长夜中见到第一缕曙光的喜悦。
侯不语他们可没有大人物们的眼光，对“甄术白”的状态只是感觉到着急，好不容易进一趟内院，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开始闭关了呢？这不是把到聚灵塔、聚术楼、聚法阁中修炼、学习的大好机会都给浪费了吗？
侯不语也猜到这些可能与甄术白曾经和他说过的那本在聚术楼一楼的残卷有些关系，便邀上侯千颜等其他真申郡的内院弟子一同去将残卷找出来好好研究了一番，可是最终却丝毫没有发现异样的地方，最后只好放弃了。
开始几日，侯不语想去把“甄术白”叫醒，却被鹤清拦了下来。不过转眼过去九天，眼看月底最后一天的挑战日到了，若是“甄术白”还不停止冥想的话，恐怕内院弟子资格的挑战就要算是主动放弃了。
终究，鹤清不在阻拦，侯不语急匆匆地跑去屋子中，在“甄术白”身边叫到：“小甄，快醒醒！”
“不语师兄，你从聚法阁修炼回来了？有什么事吗？”白素贞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侯不语，脑子里懵懵懂懂地还在想着九日之前的事情，只当刚刚过去了两三个时辰而已。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不记得你已经闭关冥想了九日吗？”侯不语无奈地说道，“今日已经到了挑战日，不参加可不行，内院弟子的资格不能这样白白放弃了。”
不错，白素贞也回过神来，虽然现在对上二年级的学员自己必输无疑，但是如果抽中挑战签的是一年级学员，自己还是有很大机会能够保住内院弟子资格的。
“来，小甄，洗把脸打打精神。”另一位师兄端着一盆清水起来，放在白素贞身旁的桌子上，手指还随意地在盆子里拨弄了一下。
水面起伏，荡起如同山峦般的波澜，少倾又平静下来，如镜面一般。然而，又有两滴水珠从那师兄的指尖滑落，滴在水面上，激起两道涟漪，相互交错，将水镜中的影像分割的支离破碎。
白素贞见了这样的场景，脑海中“轰”的一下，如同是层层黑云密布的天空突然破开一道裂缝，让一缕明艳的阳光照射了进来，眼前顿时一片清亮。
“滴水成枪化万形”自己这些天来一直苦思冥想，实际上连残卷背后那四句诗的第一句都迷迷糊糊没有想透。而眼前的这一盘水，却让她豁然开朗，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并不在于“枪”，而在于“水”，水本无定势，可润万物、化万形，这“无定枪”应该是“无定水”才对。
这名写出“无定枪法”秘籍的奇人，他的雾化兵器应该是水，枪只不过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显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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