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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微就轻描淡写地告诉我:“我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然后我又问她:“可是你那个时候干嘛不愿意跟我见一面呢,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啊,才要让你这么无情地对待我呢?”
“其实我也不晓得当初到底是如何想的,也许是脑抽吧,我思维不太正常吧。”
总而言之,我问的那些问题,她给我的回答全是些“不晓得”可能“不记得了”之类,我真是很无语--这么多年来总是困扰着我的问题,对于她来讲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的一样,就像有首歌中所唱的那样:“只有假装什么事都没有才是对人最狠的伤害”。我干脆也不再去问她了。
她坐在那边吃零食,我在玩我的mp3。她看了后,问我里面都有什么歌曲,我跟她说,里面全是我现在经常听,感觉不错的一些歌曲。于是她也想听。
她听了会儿,说:“都不好听嘛,这些歌都好压抑,歌曲太悲伤了,让人听了不太舒服。”
我回答:“对呀,就跟我这些年心情同样啊。什么样的心情就该听些什么样的歌。”
她没有再讲话。
我对她讲:“你要不停下这首《孤单北半球》吧可能听过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是什么心情了吧。”
于是她找到那首歌,一脸认证地开始听。听过两遍后,她静静地讲:“我晓得这些年你是什么心情的,你在深圳时,打电话的时候已经都跟我说过了。尽管我没有切身感受到,不过我想多少我还是可以觉察到一些的,不过,如今你要我怎么做呢?我就算晓得我做错了,跟你说声对不起,那对你有没有啥用!”
这一次,问我默不作声了。
到了下午的五点钟,我把房间退了,跟她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站在酒店的大门口,看着昨天晚上站的那座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跟她讲:“我最后送你回一次家吧。”
“嗯。时间还过得真是快呢。”马上就要分别了,她好像也有了一点感触。
“对呀,如果这下午一直都不过去那该多好啊。”我回答她。
我俩一路上都很沉默,没有讲话,现在天气特别冷。快要到她的家门口的时候,我看了下手表,还早,她对我说:“咱们找一个地方坐会儿吧。”
“恩。”
她带我去了她家旁边的一家咖啡馆。走进去以后,我发现生意不太景气,没有几个客人,前台只有老板娘,她看到我们俩进去后,连忙非常热情迎接我们,带我们进到了一个小包间,一边走还一边跟我讲:“你的女友长得好漂亮啊。”我跟丁羽微相互对望了一眼,互相微笑了下,都没有讲什么话。
我俩点了两杯饮料,在里面坐着熬着这最后一点时间。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的嘴里尽管还是那一句“你没有看过大美女”,不过我们见面的这两天头一回,她没有躲避我的视线。也许是因为包间里的灯光刺激到了丁羽微的心情,也许是因为我传来的诀别的味道感染到了她,我俩的聊天最终深入到了那个话题。
我终于鼓足勇气告诉了她这些年来我对她有多么的思念,她也最终终于跟我一起回忆那一年的场景。不过,只要一讲到关键一点的话题,一讲到我心里的种种疑问,她仍然答非所问,就在那儿讲:“我也不晓得当时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晓得那歌时候为什么会对你讲出那种话……”
如今没了原来的轻松跟平静,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是在悲哀和幽怨的氛围下进行的,可能这样才跟我想来看她的感觉相符吧。
“你如今还记得那个时候讲过什么话嘛?我记得你那时候问我,‘我俩会不会有一生嘛?’那个时候我不能给你任何回答,而如今已经不再需要我给你什么答案了……”我淡淡地讲着。
“你要相信,那个时候我讲的话全是真心话!谁晓得后来……很多事情都发生生变化了,我心情也改变了。我有段时间心情非常不好,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并不像要伤害到你的。”
“好啦。一个承诺怎么也比不上每一个今日,有谁会在乎曾经那些承诺呢。”
“我非常讨厌这个时候的自个儿,我感觉没有那个时候那么好。”
“每个人都会成长起来的,那个时候你就像个小孩子,尽管如今也一样,但是跟那个时候相比较,如今像是上六年级啦,那时你就像在上二年级一样哦。”
“我已经长大了呢,倒是你才像是小孩子,你不光像小孩子,你还像只小猴子呢。其实我在大连时,我住所对面是一片海,我总是肚子一人在海边凉亭里坐着,想着心事。在那个时候只要一想到你,就会想到动物园里的猴子。有的时候我会突然想不起你长啥样儿,不过只要一想起小猴子我就会记得。”
“我一辈子都不忘掉你头一回到大连去以前讲过的话,就连你讲那些话的时候那种神情我也记得。那晚的所有,全都印入我脑海中了。”
“我……”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我记得我以前答应你,要跟你一块儿溜冰的呢,只不过--现在也不可能完成了。这下子好啦,我也讲话不算话了,我们也算扯平了吧。”
然后,我拿起背包,从里面拿出个袋子,然后交到她手里。
“这个是什么啊?”她非常惊讶地问我。
“你自己打开看啊。”
她非常小心谨慎地打开了袋子,里面装着的是片贝壳。她望着我,眼睛有点迷茫。
“你还记得这个贝壳嘛?这可是你头一回去大连带回来后送给我那枚。我还记得你以前讲过,你还有很多要送给我呢,很多颜色。”
你到现在还留着它呐!”她表现得非常吃惊,慢慢地讲。
“对呀,这可是你送我的贝壳,你讲过什么话我可都记得呢。我还等着你哪天会送我更多的贝壳我呢。”
她又一次沉默了。
“乐乐,这一次我会大老远地跑过来看你,因为我晓得,这可能真是最后次见面了。打从你离开以后,我就总是想着跟你再见一次面,跟你好好地聊下,没有想到你总是没有给我这机会,没有想到这再次见面竟然在四年以后。再次见到你是我这些年的心愿,尽管我晓得如今的你早就跟当年不一样了,那么多适合以前讲的话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讲了,不过我仍然想要完成这一愿望,要不然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开心的。我可没有你那么的潇洒。”
“其实我也不怎么潇洒啊,不过我会强迫自己忘掉以前那些事情,使自己不去想那种没有办法去变化的事情。要不然活的太累了。”
“可能我们俩的不同之处就是--你所在意的是事情的结局,不过我所看重的却是过程罢了。就算结局很难改变,不过我仍然愿意使谜底揭开那个过程尽量温柔一点,而不像你那样无情。因此中间有那么一段日子,那就是你回家考试那一次,随后就说啥都不想见我,那个时候我都有些恨你了……莫非看我一眼,像今天这么聊下,这样的要求也很高嘛?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连自己都不晓得我到底想要些什么东西,我自己也不晓得那个时候到底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哎,还是不讲这些了吧。对啦,我帮你拍几张照片吧,以前我们俩在一块儿时,我还从来都没有帮你拍过呢,还好我的记性比较好,没有忘记你长啥样,哈哈。”
说完,我掏出手机,然后对着她狂按一番。只不过,因为光线比较昏暗,有许多照片都比较模糊,有些甚至像鬼。她看过以后,连忙讲:“算了,你还是赶紧删掉吧,太惨不忍睹了,不人不鬼的,你要不是删掉我就跟你绝交。真的太丑了。”我大笑着假装同意删掉,只删掉两张确实挺难看的照片。
“把你的mp3给我,我要听歌。”她突然跟我讲。
她又调到了《孤单北半球》,接着将一个耳机塞给我,讲:“现在我感觉这首歌还蛮好听,一起听吧。”
我俩对望着,讲这首歌曲听了二遍。我对她讲:“乐乐,你讲两句话,我把它录在mp3里。”
“为什么要录啊?”
“这样我以后如果想你的话就可以拿出来听了啊。”
“我不晓得该怎么讲说。这样录音真像留遗言呀。”
“莫非你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跟我讲的嘛?我俩这次分别,我想,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吧,在过来前我就已经都想好,这次过来并不想改变些什么的,就是单纯地来看你一眼。等我回到了深圳,接着过我的生活,尽管到现在还是没有真正爱上那座城市,不过我也已经慢慢地适应那边的生活了。我只要一回东北就会想到你,在那儿我有很多回忆,因此我猜想在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再到东北了。如果我们俩还有缘的话再见吧,不过我想那也会是好久以后了吧,说不定是等你老了时,那个时候一定是你的儿子带着你了。哈哈。”
“行吧--我该讲些什么?要不你暂时出去下吧,让我想一会儿,等我录好了再喊你进来。你呆在这里我讲不出来。”
“你就随便讲两句话好了,我不过是要留下你声音,我总是感觉你声音特别得好听。你就这么讲吧,我去那边站着,你就假装我存在好了。”
“让我稍微想下哦。”
大概过了两分钟时间,她说行了。我讲mp3递到她眼前,然后起身站在距离她大概三米远的地方,就这样望着她。她稍微酝酿了下情感,然后开始对mp3讲起话来。
说实话这样子更好呢……恩,不需要每天都呆在一块儿,那你就一直不会看到我有哪些缺点,这个样子呢,我在你的印象中就会完美一点了。要不然的话,你就会发觉原来我有这么多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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