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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轻生的少女

接下的日子里夜云忧并没有选择再徒步而行,想来只要踏空时收敛些便不会引起天地动荡。于是他坐在一片云彩之上悠悠于天空之上。

自黑山之后再往北走更有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只要穿过这条山脉便算是到了北方,所谓站得高便能看得远,这一眼望去尽是凡间的良辰美景。

秋有些深了,漫山的枯黄除了凄凉还是凄凉,但一种事物太过极端反而会显得异常的美丽,特别是在深秋的夕阳之下。

风卷残阳,残阳映落叶,落叶辞老树,老树已垂暮。

在山峰之上有一少女,她身着异族服侍,她美得灵动,但此时此刻在夕阳的映射下她又仿佛失去了生气。

她眼中泛着泪光,她笔直站在悬崖边上,她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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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阿娘,来世再见了!”

最后她跳下了悬崖。

在下落的瞬间她的眼泪终于决堤,她闭着眼,眼泪却从她的眼角挤了出来——害怕,惊恐,不甘,五味具杂皆在她心里迸发,她抵不过这股压力,于是她在空中昏死了过去。

这时山谷里起了一阵清风,清风吹拂犹如一只手,它轻轻地将少女捧在了手掌心,紧接着清风扶摇直上峰

夜云忧早已到达峰他抿了抿嘴并瞧了一眼地上的少女,这个女孩并不大,十五六岁的正值青春的模样,她怎会舍得放弃生命呢?

“咳咳——”一阵咳嗽,少女深吸口气猛然醒来,她左摇右晃瞧着自己的身体,“我……我这时死了么?”

夜云忧却好笑道:“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只怕是骨头都摔得稀巴烂了,哪儿还有这么完整的身体?”

少女这才发现身前还站着个人,她惊呼着猛然后退:“你……你也是来抓我的么?”

夜云忧却快她两把将她拉住,他摇头道:“你要是再退便又滚下悬崖,这回我可不打算救你了……”

被这一说少女回头一望,果然她身后是那道熟悉的万丈悬崖,只是她现在却害怕极了。

夜云忧牵着她的手将她拉过了山头,他边走边道:“小妹妹,人死了是可以摆脱一切,但也会失去一切,譬如说好吃的,好玩儿的,也许你以后还能遇见一个你喜欢的男人,死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哟……”

少女却毅然地甩开夜云忧的手,她傲然问道:“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劝我别死?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夜云忧剑眉一挑,难道自己救人还做错了不成?

少女撒气地又跑回悬崖边,她背着夜云忧道:“这次我要跳崖寻死,你可不要来阻拦我。”

夜云忧干脆原地坐下,他悠然道:“你放心,我就坐在这儿,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是否还有遗言什么的需要留下么?”

“我没有什么遗言,这个世界不爱我!”

叛逆与乖张,现在的少女皆是如此,夜云忧好笑又道:“我可告诉你,你若摔下去定然会变成一滩肉泥,到时候野狗财狼会将你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这番话才说完,少女吓得倒退两步,夜云忧心里暗笑,随后他轻吹口气,突然间一股猛烈的山风朝着少女袭取——

山风太大,少女更是弱不禁风,她在几步踉跄后脚下一滑从山崖上掉了下去。

“救……救命呀!”

少女还是本能的叫出那一句救命。她怎么可能想死?

“等的便是你这句话!”夜云忧起身一跃也随之跳下悬崖,他蹬着山壁不过两步便俯冲到了少女身旁,他问:“要不要我救你?要的话就叫我声哥哥!”

少女吓得脸色苍白,她死死的抱住夜云忧并连忙道:“哥哥,哥哥……”

“哈哈哈!”夜云忧大笑三声,他将少女抱在怀中,转而脚下蓄力再登山壁,仅仅一招之间他的脚尖已落在了山峰之上。

他放下惊魂未定的少女并安慰道:“人生不过几十年,如果连这么短暂的时间都不去珍惜那还做人干什么?——好了,现在太阳快下山,你应当是这山里人,快些回家去吧,莫让你的爹娘担心哟。”

说完他大袖揽清风,在笑傲之中朝着山下走去……

……

很快,夜就已经来临,既然到了凡间就要按照凡间的规矩来——日落而息。

夜云忧寻了一颗参天大树,他倚靠在树枝上闭目养神。

初到人间是夏末秋初,而今秋天却快要走到尽头,不知不觉来到人间已有三个月之久。

三个月对于一个永恒的仙人来说就恍惚一眨眼,但在凡间,季节交替,花开花落,生老离别……

夜云忧又将那块令牌拿出来摸一摸,他每天都要拿出来摸一摸,但今日他还掏出了一壶酒张口小酌。

若说在人间三月习惯了些什么,那就要属喝酒。

从一开始觉得辛辣,到现在的喜爱,说不定以后还会为酒癫狂。

酒,的确是个好东西,夜云忧喝得酒实在太少,他还不知这酒到底有什么作用,现在他只知道,每当自己寂寞的时候,喝上一口心里暖暖的,总会好上那么一些。

“唰唰唰……”

就在他借酒消愁之时,树干下却传来了一片嘈杂声响,刚开始他并没介意,以为是山禽走动,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他听出了那嘈杂中奔跑的脚步声。

“哥哥……救命!”是那少女的声音。

“嗷——”还有一声虎啸!

夜云忧邹眉,他翻身跃下大树,而才在他刚落地的瞬间一个人影便撞了他一个满怀:

“救命救命!”

夜云忧眯了眯眼,人撞了个满怀怕是老虎也快扑过来了吧?——

果不其然,空中两只幽绿的眼划着弧线朝他猛扑过来,他并不慌张而扯下少女的一根发丝。

仙力凝聚,发丝成针,他心念一动,发丝就已盯在了那老虎的一只眼睛上。

老虎吃痛,它在地上滚了几圈便灰溜溜地转身逃去。

“啪——”一道火光燃烧在地,光亮迅速传遍了黑夜。

少女抬头一瞧是夜云忧,她欢喜地跳了起来:“哥哥,我就知道你没走远,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夜云忧却板着脸,他却是冷声道:“你怎这么不听话?我叫你回家你为何还要跟着我?”

少女眼睛一转:“我没有家,我是孤儿。”

“撒谎!”夜云忧责备道,这少女衣着光鲜,细皮嫩肉,她哪儿像是孤儿了?

“我——”

“我送你回家!”夜云忧牵着她就要走,但她却死命得挣开了夜云忧的手,她悲伤道:

“我不回家,是因为我不敢回家,啊爹和阿娘要将我嫁给山神做小妾,我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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