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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得下去,有人却吞不下去,就听南宫穆冷冷地说道:“母亲,难道玥姐儿的名声就能白白被糟蹋了吗”
月夜“私会”能够含混过去,但这春宫图,可明明摆在眼前的。
南宫穆心里越想越气,不容置疑地说道:“这件事,母亲必须得给儿子一个交代”
眼见亲生儿子如此忤逆自己,苏氏气极道:“老二”
“母亲。”
这时,南宫秦也开口了,他也算是了解苏氏的性子,耐着性子说道,“玥姐儿乃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县主。无论这这东西是否和萍表妹有关,但现在确确实实是从萍表妹的手里拿出来的。皇家的尊严可不容任何玷污。”
闻言,苏氏也冷静了下来,是啊县主,这玥姐儿可是堂堂县主。这春宫图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根本含混不过去。
这萍姐儿做事实在太没有分寸了
苏卿萍察言观色,暗叫不妙,忙无辜地说道:“姑母,都是萍儿的错,萍儿买来这春生集后,没来得及翻看,就送给了玥姐儿,都是萍儿太疏忽了请姑母责罚”到了这种地步,苏卿萍明白自己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便果断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书商,自己只担了一个小小的“失察”之罪。
“萍姐儿,你确实太疏忽了。”
苏氏叹了口气说道,“念你确实不知,就罚你每天午后来小佛堂跪拜抄经两个时辰。”
见儿子媳妇皆是目露不满之色,苏氏自知罚的有些轻了,只能又补充道,“除此以外,以后你若无事,就别出你的院子了。”
这不就是变相的禁足吗苏卿萍一下就傻眼了但是苏氏已经不容反驳地挥了挥手,苏卿萍只能忍下了。
有了这一段插曲,生辰宴变得索然无味,草草而终。
林氏觉得有些亏欠女儿,待回了浅云院后又亲手为她煮了长寿面,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完后,南宫昕和南宫玥才各自回房。
南宫玥并不在乎苏氏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生辰宴,但利用这个机会让苏卿萍吃个不大不小的亏,还是非常值得的。
在那夜的“偶遇”之后,她让鹊儿去打听到底是谁在帮助苏卿萍传消息,而结果却让她有些意外。原来苏卿萍竟然让自己的丫鬟六容特意去接近了爹爹的小厮墨砚,并明里暗里从他嘴里套出了爹爹的行踪。
查到了这一点后,南宫玥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耐心地等着这个好机会。
也多亏了官语白给她找来的百合和百卉,有这两个功夫出色的丫鬟出马,把几副春宫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春生集中,实在是太简单。
所有的一切,就等着今天这个日子
经过此番,苏卿萍对父亲的阴暗用心已是昭然若揭,这个府里,除了苏氏外,她恐怕谁也依靠不上了。
南宫玥抿唇一笑,她相信苏卿萍绝不可能就此安分下来,而她也同样不会轻易收手
前世今生的账,这一次,她会一并讨回来
此时,夜已经深了,月色朦胧,只余下那清脆的虫鸣间断地响起。
南宫玥心情大好,正打算对月弹琴一曲,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喵呜”
南宫玥皱了皱眉,小白的叫声一般都是慵懒而傲娇的,只有当它气得抓毛的时候,才会发出如此的惨叫。
“小白”
南宫玥一边叫它的名字,一边从窗口微微探出头,却一眼先看到了百卉,百卉的表情很是僵硬、微妙南宫玥正要问她出了何事,却见百卉身后一个白衣少年自她视野的死角走出,手中抱着一只白猫,银纱般的月光,翩翩的少年,雪球般的白猫,本来可称得上是一幅意境尚可的月下戏猫图,偏偏那只白猫非常的不配合,死命地在少年手中挣扎着,恨不得往少年如遇般的脸庞狠狠地抓上一爪子偏偏白衣少年可不是什么荏弱的少女,无论小猫怎么与他殊死搏斗,也无法脱身。
百卉声调略显生硬地禀告道:“三姑娘,萧世子来了”直到现在,百卉终于肯定去年打晕自己和百合的肯定就是这个萧世子这个萧世子到底是该说他名副其实,还是名不副实好呢传言,镇南王府的世子爷萧奕纨绔嚣张,毫无乃父之风,如今看来,这纨绔是真,若非纨绔子弟,又有哪个世家公子会在半夜暗访一个姑娘的闺房可是
从没听人提过他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测
这传言显然也不能尽信
百卉只与妹妹百合提过萧世子的事,也曾纠结是否该把此事禀告公子但最后两姐妹还是决定避而不说。毕竟,现在她们的主子是三姑娘
眨眼间,百卉已经是心思百转,南宫玥却是不知,她的注意力都摆在萧奕身上,不由眉头一蹙,心想:他怎么来了
南宫玥挥了挥手手,示意百卉先下去吧,跟着道:“你怎么来了”她的目光在萧奕之前受伤的左肩上停留了一下,心道:看来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
“我当然”萧奕正要献宝,突然想到了什么,语调一转,可怜兮兮地埋怨道,“臭丫头,你这个大夫也当得太不称职了都两个多月了,也没想到来给我复诊一下”
“”南宫玥无语地看着他,萧奕在春猎时的伤势确实颇为严重,但那是外伤,只要当时伤口处理得当,稳定了伤势,接下来缓缓养着便是,更何况,皇帝对他的伤势如此紧张,特意派了吴太医时时跟进,又哪里轮得到她。
不过,南宫玥并没有与他争辩,只是说:“伸出左腕来。”
言下之意是要帮他探脉。
萧奕立时笑了,乐滋滋地把手腕放在窗框上。
他这一个动,终于让小白找到机会挣脱萧奕的桎梏,只见它轻盈地跃过窗户,优雅地落在南宫玥的裙角边,悄无声息。
“喵呜。”
它撒娇地蹭了蹭南宫玥,仰头用碧绿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在告状一般。
萧奕不由暗暗地瞪了小白一眼,心里酸溜溜的,而南宫玥却是暗暗好笑,突然觉得这一人一猫有几分相似。
南宫玥把三根手指搭在萧奕的腕上,在萧奕看不到的角度满意地微勾嘴角。他的脉象蓬勃有力,果然是十几岁的少年,兼之他是练武之人,身体的素质极好,这两个多月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了。
南宫玥很快收回了手,却是故意地摇了摇头,叹道:“不妙不妙啊”
萧奕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见南宫玥如此说,先愣了一下,跟着眼珠滴溜溜一转,笑嘻嘻地顺势说:“臭丫头,既然我的伤势如此不妙,那我每天晚上都来找你,你来帮我治,可好”
南宫玥本来想吓吓他,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反应,嘴角微微抽搐。
这个纨绔还真是以气死人不偿命为己任
她越想越气,愤愤地指着萧奕的鼻子,对着脚边的小白道:“小白,给我咬他”
“喵呜”
小白听懂了自己的名字,萌萌地看向主人,又蹭了蹭主人,动可爱极了
一瞬间,四周悄无声息,连虫子仿佛都感觉到那种尴尬的气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萧奕差点笑了出来,第一次觉得这只蠢猫还不算太讨人厌,也许自己下次来可以给它带点小鱼干当零嘴。
眼看着南宫玥气闷,萧奕忙安抚道:“臭丫头,今日是你十一岁生辰,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绝对是价值千金,你一定会喜欢”
“这么大手笔”南宫玥随口道,并没有当真。这镇南王为一方藩王,确是富可敌国,可是萧奕还只是个世子,而且是一个不受父王待见的世子,虽然有皇帝的赏赐,可大部分都是只能自用,不能随便转送他人或者变卖的物件,以她所知,萧奕这个世子的手头恐怕还没她这个姑娘家宽裕。
“臭丫头,你不相信”萧奕不服气地把脸凑了过来,故意压低声音,却掩不住炫耀地说道,“臭丫头,告诉你一个秘密原来祖父他不但把程昱他们留给了我,还给我准备了不少好东西,那些铺子什么的且不提,最重要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两条矿脉。”
这矿脉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说它是会下金蛋的母鸡也不为过
南宫玥眉头微微一蹙,一种莫名的忧虑浮现在心头,而萧奕还毫无所觉,滔滔不绝道:“臭丫头,我现在可说是富可敌国了,你要是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他挺了挺胸膛,得意洋洋。
南宫玥感觉越发不对了。前世的萧奕,没有祖父留下的帮手,更没有这笔巨大的钱财,也许就是这样,才造就了他坚韧的心性,成为了那个可以覆雨翻云的杀神,可是今生,由于自己的存在,萧奕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若是因此,最后反而让萧奕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二世祖,那么自己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呢
南宫玥半垂眼帘,眸中有些复杂。等她抬眼时,她已经换了一副表情,崇拜地叹道:“老镇南王果然是英明神武,文韬武略,足智多谋,有先见之明,难怪能助先帝打下这片大好山河只可惜我没早生二十年,否则就有机会见见他老人家”
萧奕起初还连连点头,颇有种引以为豪的感觉,可是南宫玥越说,他越觉得好像有些怪怪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抿了抿嘴,语调有些生硬地说道:“臭丫头,你是觉得我不如我祖父吗”
南宫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无辜地说道:“你可不要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萧奕好一会儿没说话,在南宫玥几乎要以为他气得要甩袖走人的时候,却听他道:“臭丫头,我们打个赌吧”没等南宫玥回答,他就继续道,“就算不依靠祖父留下的钱财,我也可以在一年内赚到一万两黄金,你信是不信”他一脸自信地看着南宫玥,明亮的眼睛仿佛在发光。
南宫玥不由失笑,随口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臭丫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奕毫无预警地出手,轻轻拍了拍南宫玥的发顶,然后转身打算走人可是才转过身,他又想到了什么,又转了回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雕有莲花纹的檀木盒,放在窗框上,“差点忘了,臭丫头,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说完,他潇洒地大步离去。
南宫玥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后,这才低首看向那个檀木盒,打开一看,这才发现里面放着一本书,纸张发黄,看上去年代很是久远了。
南宫玥翻看了几页,怔住了,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久久,她才抬眼再次朝萧奕离开的方向看去,他送她的生辰礼物竟然是失传已久的拾草医经
这拾草医经对普通人而言不过是废纸,但是对她这个医者而言,却如同最珍贵的宝典。拾草医经乃三百年前的神医九药老人所写的手记,记录了他多年行医的心得与许多秘方,
只可惜,九药老人的弟子为了师傅的手记,心生歹念,竟暗算了自己的师傅,而拾草医经也因此下落不明
没想到三百年后的现在,竟会在萧奕的手中,还送给了自己
这送一份贵重的礼物容易,送一份合对方心意的礼物却不容易萧奕说得没错,对她而言,这份礼确是价值千金
南宫玥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不止是南宫玥的心情波澜起伏,萧奕的心情其实也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和自信。
赚钱,说来容易,但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他自出生起,便是堂堂的镇南王世子,就算是父王不喜爱他,可是小方氏为了捧杀他,自小都是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对他来说,金银之物来得太过容易,便从没放在心上直到此刻
萧奕在无人的街道上飞快地奔驰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凉凉的夜风吹拂着他的脸颊,却无法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可恶
他知道臭丫头说得没错,他确实不如祖父祖父出生寒门,却助先帝打下天下,得世袭亲王之位,可是自己呢自己有什么
如果没有祖父什么都没有自己,又如何与小方氏,甚至是与父王斗
萧奕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深吸一口气,很快冷静了下来,心里有了一点想法。他首先该想的是自己到底拥有什么,这些又能给自己什么样的帮助
他若有所思地笑了,大步朝镇南王府走去。
这一晚,萧奕睡得很是香甜,天一亮,他就起了身,唤来竹子吩咐了几句后,就去练功房晨练了。
练了两个时辰功夫,又沐浴,并用了早膳后,萧奕去了王都最有名的酒楼归云阁。
这归云阁在王都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乃是当今皇帝的皇叔顺王爷所建,一建成,便是这王都中最富丽堂皇的酒楼,因着顺王爷的身份,这酒楼很快便成为王都中的皇宫贵族、朝廷官员以及世家子弟最喜爱的场所之一。
即便里面的酒菜价格不菲,仍旧是一位难求
这一天,整座归元阁都被人包了场,二楼的雅座中,几名乐师奏响丝竹之音,四名绝色的舞娘翩翩起舞,穿着一色服饰的俊俏童子训练有素地为每一位客人奉上美酒美食,甚至是器皿,都精致得不可思议。
一个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慵懒地坐在酒桌旁,饮着美酒,赏着乐舞,时不时地交头接耳。
坐在主座上的田连赫看着朋友们如痴如醉的模样,心里不由沾沾自喜,自己这次花了大价钱包下这归元阁实在是太明智了。
他执杯欲饮,一个轻佻的声音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