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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踟蹰了一下，跑到厨房门口道：“那我上楼一下。”
顾淮一边系围裙一边扭头：“嗯。”
晨光恰好落在他脸上，透过半截面具映入他的眸子里，漾出一丝浅浅的紫色波浪。
苏如锦微微一怔，脱口而出：“你的眼睛……”
顾淮仿佛被刺了一下，迅速转身，然后才问：“我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那我上楼去了。”她识趣地没继续这个话题，上楼去处理已经冷却的药膏。
将购买的两个贝壳盒子拿出来，药膏一分为二装好，最后还剩了一点在罐子里，她直接抱着下来了。
顾淮已经洗好了碗筷，正在拿纸巾擦手。
他的手指长而有力，有所动作的时候手背上便会凸起几条漂亮的青筋，因为洗碗而挽起了袖口，露出一截线条完美的手腕。
她忽然想起学院里，一个爱好围观帅哥的学妹常常用的形容：简直是撕破漫画走出来的完美男人。
“去花圃吗？”
低沉的询问唤回了她的思绪，苏如锦忽然脸色爆红——天哪，自己居然对着他小小犯了会花痴！
掩饰般地低头跑进厨房，她低声道：“再等一下。”
将罐子里残留的药膏舀出来，倒了杯热水将药膏化开，便得到了一杯漾着珍珠光泽的银白色药水，她捧着喝下一口，微甜的口感安抚了她的情绪。
她得以镇定地面对顾淮：“先看看你的伤，需要什么药材我好早点购买。”
于是顾淮重新坐下，她画出一道咒纹，缓缓推到顾淮额前，同时低声道：“放轻松，不要抗拒。”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艰难地控制住本能。
头开始隐隐作疼，这是每次情绪失控继而力量暴走的前奏。
他还记得重伤之后第一次暴走，自己连续伤了十几个同袍，要不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体术师或咒术师，还有装甲护身，他不敢想象清醒过来后会看到怎样的惨状。
而现在自己面前只有一个毫无防备的年轻女孩。
顾淮绷紧得仿佛一尊石雕，感觉头疼加剧，他再也不能听话地不抵抗了，强大的力量在眉心聚拢，等级上的巨大差距，使得苏如锦的咒纹瞬间就被绞碎了。
“啊呀！”她吓了一跳，低声惊呼。
顾淮的动作一顿，很快就羞愧地道：“抱歉，我……”
“没事没事，”她回过神来笑了笑，“吓了一跳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按了按眉心，他声音低沉：“还是算了吧，我刚刚几乎失控，随时可能重伤你。”
他想着就算幽灵兰会致瘾也无所谓，只要给他一段时间，局势稳定之后他就可以退休了，再请她帮自己打造一个小小的幽灵兰花园，想必她不会拒绝。
他兀自盘算着，却听到苏如锦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她的等级是降低了，但不代表那些经验跟着消失了，换做其他人来用刚刚那个咒纹，得出结论可能还要三五分钟，但她只需要短短十几秒而已。
苏如锦偏着脑袋，举起两根手指：“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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