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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不配得上，岂是你们说的？我告诉你们，我和夜晟是过天地的，天道真不认可我，为什么成亲的时候不一道天雷劈死我？”
顾蕊汐的视线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让他们的嘴脸记了个清清楚楚。
这些人中，有她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有从无交集的，也有她曾施予援手的。
那些不曾接触过的人，顾蕊汐不怪他们。可那些得到过她帮忙，在她这里得到东西的人，哪里来的脸站到对面去指责她？
顾蕊汐只觉得讽刺。
“成亲的时候，天雷没劈死你，现在，本公主来成全你。”夜灵溪冷哼。
紧接着，她还当真是了使用手段引雷劈顾蕊汐。
顾蕊汐也没客气，一边躲闪，一边找寻机会对夜灵溪下手。
双方做主的人都打了起来，下面的人自然不会干看着。
灵界对战九幽界，毫无意外，一败涂地。
为了族人，顾蕊汐不得不妥协。
好好的灵界，因着她而变得危机四伏，不少人阴阳相隔，曾经对她和善的族人，逐渐变了模样。
顾蕊汐心里很难受，但她知道不能妥协，不能放弃。
她得找到夜晟，让他帮忙。
可夜灵溪的阻拦，她去不到战场，见不到夜晟，只能想方设法给夜晟传递消息。
一封接一封的信传出去，都是石沉大海。
顾蕊汐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夜深人静，孤身一人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阿晟，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我和孩子们重要？还是你的九幽重要？
为了让夜晟回来，顾蕊汐甚至走上了迂回路线，转而去处理作乱的妖、魔界，让他们退兵。
结果，依旧不如人意。
族人失踪，亲人依旧下落不明，暗杀不断，唯一可依的人却怎么都联系不上。
顾蕊汐真的很累。
她不得不承认，灵族哪怕以灵界自居，不管从实力，还是人数，都没有办法与九幽这个真正的主宰相提并论。
夜灵溪在冷幽殿内呆的那些年，势力提升超乎寻常。
顾蕊汐与其一对一不怕，可牵扯太多人，她就落得下风了。
渐渐地，开朗幸福的顾蕊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累到极点，一日不如一日的顾蕊汐。
她已经记不清多久联系不上夜晟，记不清多久找不到儿子和女儿的消息。
恍惚间，她记得一个秘术，一个可以让她联系到夜晟的秘术。
她以血为引，以魂开路，最终亲自站在了夜晟的面前。
为此，夜晟吓了一大跳。
“蕊汐，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从来不知道，找你那么难。”
顾蕊汐小脸苍白，轻扯嘴角，看着夜晟的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嘲讽。
又或者，是在自嘲。
“从我们在一起开始，我一直以为我们就是最最亲近的人，强大如你，细心如你，温柔如你，宠我如你，会是我最大的依靠，只要我需要，你就会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直到孩子被抓走，被伤得遍体鳞伤，你都没有出现，我才知道，曾经的自己到底是有多愚蠢。”
“蕊汐，发生了什么事？”夜晟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夜灵溪带着人要毁了灵界。”顾蕊汐看着夜晟，直接道：“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你，说夜灵溪才是天道指给你的道侣，现在，他们逼着我让位。”
“让什么位？”夜晟道：“蕊汐，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夜灵溪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我爹、娘、哥哥，还有孩子们都失踪了，定然是夜灵溪派人抓走的，你现在跟我回去把人找回来好不好？”顾蕊汐伸手拉起夜晟就走。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否则，她不会如此的卑微。
然而，才走了几步，外面又响起了惊恐的惨叫声。
“快！妖、魔两界的人又攻过来了。”
“极渊之境的血魔爬出来了，好恐怖。”
“妖域的极境妖魔也来了，完全收架不住。”
“帝君，救命……”
情势，很是危急的样子，夜晟当即抱住顾蕊汐，在其额头上亲了一口，安抚道：“蕊汐，这里是九幽仙界最关键的一个防御点，如果这里让妖、魔给攻破，那么，九幽仙界就会很危险。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把那极渊血魔和极境妖魔给除掉。”
说完，夜晟转身就匆匆往外奔。
“夜晟……”
顾蕊汐唤住
夜晟。
夜晟转身看着顾蕊汐，道：“很快的，信我！待把他们处理好，我立刻跟你回去。”
“九幽仙界的人不知道把你儿子和女儿弄到哪里去了，生死未卜，他们不停地逼迫我，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你却要为了守护那些伤害你妻儿的人去拼命？到底哪一件事更重要？”顾蕊汐完全没法保持平静了，她忍不住咆哮：“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九幽仙界的人比我和孩子们重要？”
“不是……”夜晟想要解释。
顾蕊汐摇头：“可你的一言一行，皆在告诉我，是！”
“啊……”
“帝君……”
惨叫声，求救声，越来越急，在这里面也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了。
夜晟心里也有些急了，他看着顾蕊汐，道：“等我！我保证会把孩子们找回来，会让夜灵溪道歉，会给灵界一个交待，但现在，我必须出去处理。”
说完，夜晟转身就往外面跑。
顾蕊汐大吼：“夜晟，你今天要是选择留下，那就不要再来找我。”
夜晟停了一下，然后，含泪道：“蕊汐，对不起！我不能让他们攻破这里，不能让九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所以，你就能放弃我们母子了？
顾蕊汐蜷缩成一团，哭得泣不成声，整颗心都仿若被万千刀子在扎。
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夜晟，如果真的还能等，我又何必冒死来找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一来，极渊之境的血魔和极境的妖魔就来了？有没有可能，他们也是与夜灵溪串通好的呢？
顾蕊汐几乎耗尽修为动用秘术而来，现在，又动用秘术离开。
身体受不住，无一处不痛。
鲜红的血，染红她的衣衫，转身之后，却是一阵绝决。
夜晟，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