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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柜子后，明香用手指一一点去，口中嘀咕着大致日期，而后从中取出五六轴来。
她转身回来，将这些画放在圆桌上：“二少奶奶那一阵子偏好那画的风格，所以那几日的画风都大差不差，你若不信是二少奶奶画的，你随便打开一幅。”
林姑姑看向宋知晴：“二少奶奶，我并没有怀疑您。”
宋知晴面上的神情仍温和，淡笑：“你有。”
“我，我……”
宋知晴转头道：“明香，送我过去吧，老太君既找我，便不好拖延。”
“嗯！”
明香携上两卷画，目光看向林姑姑，见她神情局促，明香心有不忍：“林姑姑，你帮忙也带几卷嘛。”
她这一解围，让林姑姑挤出笑容：“嗯，好。”
清漪水畔那一带的限制只对家仆有用，宋知晴若想从那过，苏言仪不会说什么。
不过宋知晴不想在侯府的客人面前露脸，而另外一边都是人的杂云苑，宋知晴也不想去。
于是她选了最远的一条路，绕道去往惠文阁。
惠文阁是侯府置内的学堂，苏言即和苏言仪还有苏家族中的子弟们，从小都在这读书。
不过这两个月，惠文阁因丧而停，不会有人，宋知晴她们现在过去，门庭也当真是冷冷清清的。
同一时间，离开明德堂的苏言即迈入了松宏轩。
方老太君在后边礼佛，家仆们叫唤苏言即的声音远远传来，方老太君皱眉，停下了手中木鱼。
钱嬷嬷正要出去问话，便见苏言即大步穿过庭苑走来，怒发冲冠，无数家仆们追在后边，一口一声“二少爷”。
钱嬷嬷小声道：“老太君，二少爷来了，眉眼凶戾。”
方老太君手里的木鱼只停顿了一瞬，便又继续一声一声，轻轻敲响。
“祖母！”苏言即停在门外，冲老人的背影叫道。
方老太君闭上眼睛，如若未闻，继续敲着。
钱嬷嬷去到门口，淡淡道：“见过二少爷。”
钱嬷嬷是方老太君的陪嫁丫头，在侯府陪方老太君熬到了如今，可以说是伺候了老太君一辈子。故而比起侯府里的其他嬷嬷，她的身份地位截然不同，便是平安侯苏东林还在世时，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苏言即看了她一眼，目光看向老太君：“祖母，我有话要问你，行阳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玉雪软禁在卿韵馆！”
钱嬷嬷语声冰冷：“这是佛堂，二少爷还是不要大声喧哗了。”
苏言即看着老太君佝偻的背影，再看向佛堂里慈净悲悯的观音像，苏言即压下喉间的情绪，沉闷道：“好，祖母，我便去前边等你！”
说完，苏言即抬手用力一拱，转身离去。
钱嬷嬷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冷漠的神情消散，变作恨铁不成钢。
回到方老太君身边，钱嬷嬷道：“老太君，没想到二少爷这么快便知道了。”
方老太君缓缓睁眼：“我才令人去喊二郎的媳妇过来，二郎这脾气，到时候在这见面了怕是要……”
钱嬷嬷一慌：“那，老奴过去拦着二少奶奶？”
方老太君想了想，点头：“好，你速去。”
钱嬷嬷从松宏轩另外一道门出去，一抬头，便见苏东蓉带着两个女儿走来。
此时人越多越好，钱嬷嬷忙迎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她们听。
苏东蓉面色大变：“这还了得，狠完亲爹，这是来狠祖母了？”
钱嬷嬷不好评价主子，只能轻叹：“老太君那，便有劳小姐去看着了，老奴现在得去找二少奶奶。”
“找她？”苏东蓉费解，“找她干什么？”
那二少奶奶一个残废，而且一直被苏言即讨厌着，找她过来，给苏言即练手当沙袋？
钱嬷嬷怕赶不上拦住宋知晴，便不多做解释，告退后匆匆走了。
苏东蓉捏着帕子，在原地摇了摇头。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刘宜真和刘宜宁两姐妹脸上则全是兴味。
刘宜真讥讽道：“二表哥真是被那个女人鬼迷心窍啦，居然敢对外祖母凶，”
刘宜宁道：“就是啊，而且舅舅这才去世没几日呢。”
苏东蓉声音冰冷：“你们可别学这二表哥，愚蠢。”
已有二十出头了，毫无建树，也无功名，反而揽了一身不孝的大骂名。
这侯府注定落在苏言仪的手里，苏言即到时候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