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往刘江独自过来，还得给门卫打招呼，递过一支烟之后才被允许进去。
而这次！
那汽水厂在瞧见秦妍的小汽车之后，直接就忙着开门请进去了。
刘江？？
如果不是确定，他都要怀疑，自己之前来的是个假地方了！
秦妍莞尔，这就是她借车来的重要原因。
在很多的场合内，往往是先敬罗裳再敬人的。
在如今能开上小汽车的，那可真是屈指可数，且都非一般人，算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两人这样开车进来，瞬间就与停在外面的那些过来拉货的，大到农用三轮，小到人力板车，隔开相当的距离！
秦妍两人先说也是来买货的。
第五汽水厂大降价，原本市场售价两毛一瓶，如今通通一毛出售！
引来不少供销社，乃至商贩之类的，通通过来捡漏。
这个价真属于跳楼价了！
这年头的商品毛利还没那么高，估计汽水的成本价就要一毛出头。
也能看出来，第五厂的确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这边的厂长是个老头。
他头发花白，一脸的颓然之色，却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道：“听说你们要一次性购买一万瓶的汽水。”
来拿货的人相当之多，如果不是听说这两人，直接开口就是一万瓶，李厂长也不会亲自出面的。
秦妍莞尔，问：“请问贵厂目前还剩下多少瓶，尚未销售完毕的货呢？”
“五万出头。”
李厂长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却还
是如实答道。
秦妍点点头，再问：“说句冒昧的话，听说你们厂要倒闭，厂区也要售卖对吗？”
这话算是属于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了。
李厂长的脸色果然难看了几分，却并没有发，而是点头说是。
国家允许厂区破产，还说什么允许公营逐渐变私营之类的。
他老了，真心觉得很多事情根本不上了变化了。
如果不是为了给厂子、给自己，也给那些无辜的员工们一个交代，恐怕早就同意上面给安排退休了。
“既然如此，那如果我想承包下整个厂子，大约需要多少钱呢？”
秦妍认真的问道。“哐当！”
李厂长手里泡了茶的搪瓷杯，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水渍溅了一地，他也顾不上管了，只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秦妍。
准确来说，是打量。
这丫头的年纪实在太小了，应该就比他孙女大一点点。
就，准备买厂？？
李厂长下意识就想说，一边儿玩儿去！
可他对上秦妍那双无比凝深的眸子，顿时话卡在嗓子眼儿里，鬼使神差的问道：“你打算还做汽水？”
不是他唱衰，而是这个行业已经趋于饱和了。
再去做，恐怕也只有赔钱的份儿。
李厂长虽很想把手里的烂摊子丢出去，却也不想害人。
秦妍没想到，这位李厂长还挺实诚的，忙安慰道：“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就好了，后续的一切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话都说到了这里，李厂长也就不好再说什
么了。
有一点需要提的是，在这年头就算公营转私营，也并不能直接售卖，而是像刚才秦妍说的那样“承包。”
意思是归根到底，这里还是属于国家的。
不过个人可以直接签下承包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的合同。
且秦妍还知道。
等几年之后，等政策松动，她就可以直接花一笔数额并不算很大的钱，直接将整个地皮给买下。
再等过一些年，没准儿秦妍还能体验一把，拆迁户的快乐~
在真正确定秦妍没有匡自己之后，李厂长搓了搓脸，说道：“整个厂的具体价值，我们还得开会研究。”
秦妍表示没问题，却在最后说道：
“不过我有个条件，不管你们估计价值多少，我不会先付钱，而是要等一个月之后。”
李厂长！
！
他真的要怀疑，这个小丫头，是闲来无事故意耍自己玩儿的吧！
见这位厂长一副要发飙的模样，旁边的刘江都只觉得后背要冒冷汗了。
说要买别人的厂，还不给钱，这是胡闹吧！
秦妍老神在的喝了口茶，笑眯眯开口道：“您别急，先等我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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