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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詹姆斯那么讨厌雷古勒斯。只是被打趴下了一次，只能成为学生时代的理由。”
临去学校的前一晚，哈利又找到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几乎忘了这件事，他挠了挠头：“啊？哦。可能也因为雷古勒斯和鼻，斯内普走得很近吧。”
“并没有近到能让詹姆斯如此恨屋及乌的程度。”
哈利摇头。
小天狼星怔了怔，仔细回忆了下，道：“其实，学生时代，他并没有特别反感雷古勒斯。或者说，我们几乎不会提到他。但是雷古勒斯……”
他顿了下，哈利体贴地接话道：“后来他加入了食死徒？”
小天狼星飞快地看了哈利一眼：“然后他就退出了。”
“詹姆斯就为这反感雷古勒斯？”
哈利低头想着，这倒的确很符合詹姆斯的性子。
小天狼星似是想到了什么，喃喃道：“我们为此吵了一架，但是这次后他就没有再提过雷古勒斯。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
小天狼星突然闭上了嘴，那是卢平被确认死亡的三天后。他还记得莉莉说过，在卢平失踪前，詹姆斯还和卢平吵了一架，这可能也是詹姆斯后来如此自责的原因之一。
“找你什么？”
哈利追问道。
小天狼星盯着双手，好半响才道：“说他要杀了雷古勒斯。我当他是伤心昏了头，因为那时候，雷古勒斯因为受伤魔力受损，已经半脱离了食死徒，几乎不参加什么活动了。莱姆斯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詹姆斯都，都很偏激。我想他只是要找个人发泄一下。”
他们现在都不知道卢平是为何而死的。哈利想着，有什么梗在他喉咙处，他张了张嘴，却不敢说。
怎么说？从何说起？卢平是为了消灭魂器项链，死在了那个阴冷潮湿、满是死尸的山洞中，至今他的尸体都沉睡在冰冷的湖里，大家只知道他是为了反抗伏地魔而死的英雄之一，却根本不知道他真正伟大之处。
“我觉得，他和雷古勒斯之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是你所不知道的。”
哈利慢慢道，他留下了发呆的小天狼星，转身回了房间。
小天狼星沉默了好久，然后走到壁炉前，撒了飞路粉。
他跨进火焰，轻声念着波特家的住址。
波特家正一片人仰马翻，莱姆斯再次企图偷带隐形衣去学校，被莉莉发现了。詹姆斯在老婆儿子中间两头受气，看到小天狼星来了，眼睛一亮，立刻拉着人躲到书房去了。
“你怎么来了？不盯着你宝贝弟弟了？”
詹姆斯道。
小天狼星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如此针对雷古勒斯？他是否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容忍的事？
小天狼星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回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回答。
小天狼星狠狠心，咬牙问道：“雷古勒斯，你，你们俩……”
“怎么了，我们俩？说得好像我们之间有奸情一样。”
詹姆斯皱了皱眉。
“你曾经说过，要杀了他，是真心的吗？”
詹姆斯沉默了，久到小天狼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开口道：“五年级时，我偶然发现莱姆斯在偷偷和一个人见面，你知道我的，我跟踪了他。”
小天狼星听到这，忍不住笑了下。
“然后我发现，那个人是雷古勒斯。”
小天狼星瞪大了眼睛，詹姆斯立刻道：“别想歪啊，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虽然他当时也想歪了，并且把自己吓了个够呛。
“雷古勒斯和鼻涕精一样，发现了莱姆斯的秘密。他很生气，觉得，呃，咱们这样很危险。后来他知道你会阿尼马格斯之后，更生气了。他威胁莱姆斯，不许莱姆斯变成狼人的时候，再带我们出去。”
詹姆斯顿了下，才道，“莱姆斯哀求他不要说出去，说再也不和我们做朋友了。我一激动，就跳了出来，说咱们四个想做什么做什么，他管不着。他要是真的闹出来，你，我，我们四个都要被开除。”
小天狼星听到这个，倒不是很吃惊。虽然他一直没往这处想，但是以雷古勒斯的精明，发现这件事也不奇怪。怪不得那阵子雷古勒斯特别热衷于跟踪他们……
一想到满月的晚上，他们变成动物在禁林里游荡时，雷古勒斯很有可能就跟在附近，这让小天狼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后怕。他突然有些不安地想着，当时自己那样做似乎是有点不对的。
“后来雷古勒斯就没再说什么了，直到后来毕业后，我发现莱姆斯还在跟他保持联系。那个时候你和家里已经断绝关系了，雷古勒斯想知道你的消息，只能通过莱姆斯，所以我也没有阻止。再后来，你接二连三受到袭击，我，我当时以为这和雷古勒斯有关，就希望莱姆斯能和他断了联系。可是莱姆斯没有答应，我们吵了一架，然后你也知道了。”
詹姆斯脸色灰暗了些，他低着头靠在书桌边，盯着地毯的花纹出神。
“你觉得，莱姆斯的死，和他有关？”
小天狼星慢慢道。
“是。”
“你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詹姆斯抬起头，肃然看着小天狼星：“你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雷古勒斯在伏地魔倒台前，就已经回到了我们这边？他真的不曾做过坏事，害过人吗？”
针对雷古勒斯的审判没有举行，那是因为在那之前，小天狼星信誓旦旦对邓布利多等人做了保证。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的那一年，一直处于边缘状态，那阵子伏地魔正忙着分裂剩下几个魂器，暂缓了很多活动。
一年后，雷古勒斯魔力受损，回家养伤，直到伏地魔死。
也因此，魔法部没有对雷古勒斯起诉，如同斯内普一样，他们都有着在反抗伏地魔活动中做出卓越贡献的巫师的力保。
小天狼星沉默了，沉默得比刚才詹姆斯的时间还要久些。
“这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就连我父母都不知道。”
小天狼星坐到椅子上，把头埋到双手中。
“我曾经回去找过雷古勒斯，我希望能说服他退出食死徒。然后我发现他，似乎一直在和某人接触。只是他们很隐蔽，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雷古勒斯在遇见那人之前，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但是那之后，他仿佛找到了什么新的目标一样。
后来他发现我在跟踪他，说那个人的目的和凤凰社是一样的，让我不要妨碍他。再后来，邓布利多给我派了任务，我再一次见到雷古勒斯，就是伏地魔死后了。雷古勒斯，怎么说呢，他的状态，很……”
小天狼星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他斟酌道：“仿佛花尽了力气，终于做成了某事一样。看不出什么开心，兴奋之情，但是也并不悲伤，至少不会为了伏地魔的死而悲伤、气愤、惋惜。”
詹姆斯愣愣地听着，道：“那个人？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不是雷古勒斯骗你的吧？他那时候精神有问题，不会是他幻想出来的吧？”
“我当时也这么以为，但是我后来发现，这些年，伏地魔死后的这些年，雷古勒斯一直在完成那人未竟的事业。”
小天狼星慢吞吞道。
詹姆斯想起了什么，沉声道：“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早晚有一天会回来。”
“是的，雷古勒斯也说过类似的话。所以我才觉得，那个人是存在的，他告诉了雷古勒斯很多，并引领雷古勒斯走过那段低沉的日子。不过，那人似乎已经死了，我曾经怀疑过，伏地魔的死，很可能就和他有关。”
小天狼星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我的弟弟，我最了解。他不是个好人，但也不会坏到那些食死徒的程度。他曾经走错过路，但是他及时回头了。你给他一个机会好么？”
詹姆斯盯着小天狼星的眼睛，他轻声道：“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怀疑雷古勒斯和莱姆斯的死有关。我的回答是，是。”
小天狼星僵住了，他抿了抿嘴。
“莱姆斯失踪前，就是去见的雷古勒斯。”
詹姆斯平静道，“他们见面的时候被一个李恩格斯看到了，然后他们立刻就幻影移形了。之后，恩格斯就被我抓住，投入了阿兹卡班。”
小天狼星只觉得心一直往下坠去，詹姆斯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不忍：“最后一个见过莱姆斯的人，就是他，你说，我是不是该怀疑他？”
“我看过恩格斯的口供，里面没有提到这个！”
小天狼星高声道。
“那是因为审问他的人，也是我。”
詹姆斯闭了闭眼，审问后的当天晚上，此人就被摄魂怪吻去了灵魂，这件事除了他，再没有人知道。
“你为什么都不说？”
小天狼星低声道。
“怎么说，若是雷古勒斯真的是凶手，你还能杀了他吗？”
詹姆斯叹了口气，“莱姆斯一直希望我能信任雷古勒斯，但是莱姆斯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他刚知道小矮星彼得背着他们加入了食死徒，莱姆斯的死亡刚被魔法部确认，他只剩下小天狼星一个朋友了。
他只有这一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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