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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枝安静地靠在椅背上,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路上程明川一直在找话题,温枝一开始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一两句,后来干脆不再搭理他。
程明川没放歌,车里最明显的声音就是人声。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倒也没冷过场,从年前在公司里忙得几天没回家,说到他今年没回家过年。
温枝默默地听他说着,心里却在想其它事情。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半晌,温枝反应过来,这一路上程明川的手机都没响过,连新消息的提示音都没有。
仔细想来,他和程明川分手的那天,程明川的手机也没响过。
“公司那边,最近不忙吗?”
温枝问。
他难得开口,程明川立刻接话:“这几天还好,不算特别忙。”
“这样……”温枝停顿两秒,话到嘴边最后还是罢,“你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谁的手机响了一声。
温枝去摸自己的口袋,这次是他的手机响了。
一个备注是switch的人发了好几条消息给他。
【switch:在看练习生选拔。】
【switch:唱跳脸总要有一样看得过去吧,一样都没有。】
【switch:干脆全扔进养成选秀好了,扔进选秀还能有人夸他们一句未来可期[流汗]】
【switch:内娱完了。】
虽然温枝看起来像是那种会严谨地给好友备注全名的人,但其实他给亲近的人的备注都比较奇妙。像是庄斯池,他给对方的备注是switch。
原因其实很简单,温枝有一天发现斯池这两个字读起来莫名地像switch,然后他就把庄斯池的备注改成了这个。
温枝自己的微信名字也比较特别。他的名字是〇,数字零的那个〇。
温枝这几条消息,打字回复。
【〇:唱跳水平和外貌都可以后天调整。】
【switch:但和有天赋的比差太多了。等他们练到能出道的程度,有天赋的已经要发正规二了。】
【switch:公司里有几个十年还没出道的练习生。说实话他们直接转幕后说不定过得比现在好。】
【〇:说实话能坚持十年也很了不起了。】
庄斯池被父母抓去当男前,看了一批又一批想追逐偶像梦却没资质的素人,心中烦躁,但又没办法逃跑,只能发消息和温枝抱怨。
抱怨完,庄斯池问温枝:“你现在在做什么?”
【〇:我嘛,和一个老同学见面,现在在车上。】
庄斯池和温枝除了大学那四年,其它时间都是同班同学。庄斯池想不到有哪个老同学和温枝的关系好到要单独见面。
他虽然多留了个心眼,但没往程明川身上想,他试探性地问温枝:“他之前和你联系过吗?如果没联系过,突然找你不会是要和你借钱吧?”
在庄斯池的认知里,多年不联系的老同学突然找上门来,不是借钱就是有求于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温枝看到借钱这两个字没忍住,很轻地笑了一声,确实是很庄斯池风格的思考方式。
他说别的不太确定,但大概率不是借钱。
程明川听到他笑,问道:“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温枝立刻收敛笑意:“没什么。”
程明川也没觉得沮丧,他说:“我订了一家餐厅,你应该会喜欢。”
到达程明川订的餐厅后温枝发现他听过这家餐厅的名字,是一家刚开业没多久的餐厅,人气很高,位置并不好订。
坐在装潢讲究的包间里,温枝翻了一遍菜单后把点菜的选择权交给了程明川。
程明川和温枝聊着一些琐碎的话题,翻着菜单,点菜都是按照温枝的口味偏好点的。
两人吃完晚餐,程明川又提出去附近的江边步行道看夜景。
温枝对看夜景这项活动的兴致不高,他说:“江边步行道就不去了,在这里的街边逛逛吧。”
程明川说好。
温枝认为逛街这种事还是要和亲近的人一起才有意思,可程明川在他看来已经不算什么亲近的人了。
程明川走在他身侧,不断地找着各种话题,哪怕温枝的态度很明显是敷衍,他也毫不介意。
他甚至开始回忆往事:“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子出来逛街。”
“嗯。”
温枝顺着他的话强调道,“以前。”
程明川苦笑了一声。
两人逛了一阵后温枝突然被一个男生叫住。
男生身量颀长,戴着黑色口罩,手上拿着一顶同样是黑色的鸭舌帽,打扮很潮流。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非常漂亮。
因为口罩,温枝看不到对方下半张脸的表情,不过从男生弯起来的眼睛和语气来看,对方现在是笑着的。
“你好。”
男生开门见山地说,“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温枝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搭讪,算是习以为常。
他正打算拒绝时,无意中看到一旁的程明川脸色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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