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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刘民有正要上前理论,陈新一拉他,用手一指,那女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带刀的士兵,刘民有忙把嘴边的话吞回去,遇到明朝的武装力量,总还是要给点面子。
海狗子还没起身,那老妈子又骂道:“小狗才还不滚快些,撞到我家小少爷便打死你。”
王带喜拉起海狗子,连滚带爬躲到一边,那贵妇轻蔑的看一眼,对管家道:“文管家,我要给宝儿量一套夏衣,不要让旁人进来扰了清净。”
又对老妈子道“徐婆,我们走。”
文管家连连点头道:“夫人放心。”
,说罢便面朝大街,带两个士兵站在门口。
陈新转过头,不让管家看到自己面貌,拉刘民有闪到一旁,只听里面老板娘大声招呼道“严夫人今日可是要给指挥使大人做夏衣,我这里有新到的绢绸料子。。。。。。”
陈新低声自语一声“严指挥。”
,随即嘿嘿一笑,对刘民有道:“这算坏人不做个希望工程如何”
刘民有讶然道:“当然,不过这可是带刀的坏人,还是算了吧。”
“无妨,反正要买衣服,我们先换一身行头。让刘大会在这里盯着,看他们还去哪里。”
“打劫他们抢钱”
“抢带刀的,不是找死么,看到那小孩帽子上的珍珠没绝对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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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一身缎质的圆领色青边襴衫,头戴六瓣瓜拉帽,脚套松江墩布袜,外穿双脸鞋,腰上系上革带,这一打扮起来,俨然一个翩翩公子。这一套花了一两多银子,刘民有则舍不得花钱,要了一件腰机夏布直身,一套下来用掉六钱银,衣行可没现衣,陈新多给了两钱银子,要了别人订做好的。
陈新买好衣服,一路跟踪先前那伙人跟到一个金店外,街上人来人往,那严夫人和丫鬟进店去看首饰,把门也关了,留下老妈子带小孩和管家在外面守着,两个士兵还是无精打采的。那小孩约三岁大,头上的纱帽上镶了一颗晶莹圆润的东珠,此时下来到处东走西走,老妈子弓着腰跟着,生怕他摔了交。
陈新只留下海狗子,让刘民有带其他三人到南门牌坊等他,刘民有临走的时候颇不放心,陈新再三保证没事,说是锻炼后辈。
等他们走了。陈新观察好旁边一条巷子,那巷子通往另一条街,这头就可以看到那边街上,看毕他把计划又默想一遍,然后摸出刚在鞋店换的一把铜钱,交给海狗子:“你躲在人多处,只管看我,千万不要说话,等一会,若是我跑掉,你就自己去南门牌坊,要是有人追我,我一喊“钱掉了”,你就把铜钱全部撒出去,还要喊捡钱了,喊大声点,记得没”
海狗子一脸傻笑接过钱,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懂没,陈新不放心,又让他重复一遍,海狗子说完,又认真的对陈新道:“大哥,我拼了命也不让他们抓到你。”
陈新嘿嘿一笑,拍拍他肩,转身往管家走去。
那管家等得无聊,站在台阶上看远处一个靺鞈戏杂耍,那小孩在杆顶上倒立翻转,惊险非常,管家看得目不转睛,突然脑袋一痛,转头看时,一个衣着光鲜的高大男子站在身前,正要发怒,那人又是一下打在他头上。
“你。。。你,你为何打我你可知我是谁”管家又惊又怒,指着那公子,便要叫两个士兵帮手殴打。
“你什么你,你一个文管家,我打了便打了。”
那公子一边骂,一边势还要打来。
文管家一听对方叫破自己姓氏,又衣着华贵,摸不清来路,不敢动手,连忙躲开,他是镇朔卫指挥使家的管家,明中期以后卫所制荒废,九边实际都改为镇戍制,这种体制下,卫指挥的好处是还有一点军户军田可以剥削,坏处是地位低下,文官不论,与营兵相比,卫指挥使的地位只与营兵的把总差不多,这蓟州城里他惹不起的人也多的是。
那公子看徐管家躲开,又指着两个士兵道:“严指挥大人叫你们来干什么的是来听戏看杂耍的”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听起来这人认识指挥大人,但又没见过,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奉上笑脸,对陈新点头哈腰。
“你们一个个只顾看杂耍,便让徐婆一人带宝儿少爷,这街上人来人往,要是摔着碰着,更要是被那拍花子的拐跑了,便砍了你等脑袋也不够若是再被我看到,定然要到严指挥那里告上一状。”
那管家听他连徐婆都知道,哪还敢还嘴,只以为是认识指挥大人的哪家公子。口中连连道:“下次不敢,下次不敢。万望公子高抬贵手,恕在下眼拙,还不知公子是”
陈新架子摆足,哼一声“连我都不认识,怎么当得管家。”
,不去理他,丢下三人,走到徐婆那边,蹲下看着宝儿,笑道:“这可好久没看到严宝儿了,宝儿还记得叫我什么”
那徐婆刚才听了,也只道是指挥大人的熟人亲戚之类,忙对宝儿道:“宝儿少爷快叫人。”
那小孩哪认得眼前这人,看陈新面貌好看,咯咯笑着就要来摸,陈新让他摸几下,又用头顶两下他胸口,小孩笑得更开心。管家陪着笑站在一旁看。
陈新又跟小孩戏耍几下,有意带着小孩往旁边移几步,引得管家等人都跟到了看不到巷子里面的位置,突然站起来,一把取下小孩的珠帽,笑道:“快叫我,不然我可把你帽子拿走了。”
小孩倒懂不懂,看着陈新咯咯直笑。
“你帽子这么漂亮,还不叫我,我可真拿走了,不还给你了。”
陈新拿着帽子一直退到巷子口,躲在墙后,又探出头来对宝儿连做鬼脸,那宝儿高兴得直拍手。管家和两个士兵也一起凑趣,徐婆还在一旁帮腔“少爷还不叫他,他可要拿你帽子了。”
陈新再次躲起来后,等了半响,文管家见那公子还不露头,忽觉不对,连忙跑到巷口,人来人往,哪还有陈新的影子。他呆立一会,惨叫一声一下坐到地上。
第六章运河纤夫
“津门极望气蒙蒙,泛地浮天海势东。这就是原来的天津啊。”
天津四千年前经泥沙冲击,才从海洋变为陆地,可以说是最年轻的陆地。永定河、子牙河、大清河在天津西北汇集为三角淀,流出后又与南北运河汇集为卫河现名海河,流向大海。明初朱棣起兵时曾从此地渡运河南下攻克沧州,由此更名为天津,此后大运河完全疏通,由于地处南北运河节点,天津也逐步繁华起来。
最先天津并无城池,明永乐二年十一月,天津设三卫并筑城。弘治四年包砖,与蓟州一样,城周也是九里十三步,城墙高三丈五尺,城设东南西北四门,并在东南面有一个水门,东西宽,南北窄,俗称算盘城。
陈新刘民有一行六人走了五六日,他们离开蓟州经香河到河西务,顺运河一路慢慢行来,好在不是明初,路引早已名存实亡,两个黑户口才得以一路通行。路上又做了两次“希望工程”,靠着陈新的招摇撞骗,资产非但没减少,反而达到了一百二十两,而且手上还有一颗上好的东珠,暂时衣食无忧。当到天津时,刘民有远远看着城墙发出前面的感叹。而者孔尚任还没出生,就被盗了版。
六人经北马头渡坐渡船过了河,陈新却不忙进城,见城外颇为繁华,西边城墙离运河二百二十步,这中间店铺林立,人流熙来攘往,运河岸边停满一排排漕船,陈新想看看运河边生意种类,便带众人顺南运河岸的街市行走。
两人都是天津人,旧地重游,刘民有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他当年的三室一厅应该在什么位置,无奈的摇摇头。
陈新见状对刘民有笑道:“本来河西务就可以上南下的船,你非要来看看,现在死心了吧。”
刘民有不满道:“你还真打算去江南混日子那你还让海狗子他们练队列练体能干什么你以后到底有什么计划”
“呵呵,复杂的事情才需要计划,我心里倒想升官发财争霸天下,但现在我们不过是两个大人带着四个跟班混饭吃,暂时没有计划。练体力么是为了被人追的时候跑快点而已。”
刘民有没问出来东西,正要继续和陈新理论,张大会突然在一边问道:“陈大哥,我们在天津又去骗钱好不好”海狗子和张二会同声附和。
刘民有一巴掌拍在张大会脑袋上,骂道:“整天想着骗钱,你就一辈子靠骗钱过日子不”张大会脑袋一缩,躲到王带喜背后。
骂完张大会,刘民有转头对陈新抱怨道:“看这几个失学儿童都被带成什么样了,难不成我们这样一直做希望工程说实话,我上辈子可从来没骗过人,老是骗别人钱,虽是坏人,心中也不忍。”
“啥儿童,这年头,他们这年纪都可以当爸了,带上他们的时候你可是答应帮忙的。”
“那这样一直行骗不是个办法,短期总要个计划吧”
“短期计划就是。。。混午饭。”
陈新顺手打了一个响指。
四个少年马上欢呼赞成,跟着陈新二人的这段日子是他们一生最快乐的时光,白天有吃有喝,晚上刘民有教他们认字,做什么事都有人拿主意,感觉有了依靠,陈刘二人又从不歧视奴役他们,吃住都是一样,心中早把二人当做亲人一般。
海狗子三个少年吃得好,天天赶路都被陈新要求列队行走,身体已经结实不少,眼神也不复当初的呆滞,有了点少年的虎虎生气。唯有陈新要求海狗子不得傻笑,海狗子还改不掉。
看着四人的少年生气,是唯一让刘民有在这时代有成就感的事情,牵起王带喜,一群人又高高兴兴沿河岸行走,找饭店填肚子。
行走一段还没找到饭店,却见前面岸边围了一群人,一条漕船头朝北靠在岸边,六根纤绳扔在地上,陈新等人本来就无事,便上前看热闹,到得旁边就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管你什么漕口,老子只认漕帮定下的规矩,排序领筹才拉纤,这船今日就是我的序,任你是哪个漕口说的也不认。谁他娘敢抢这道纤,老子放他的血。”
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回道:“卢驴子你休要逞凶,这船家自找的纤工,这道理原本也是有的。若要动武,也未必怕了你,你若要讲理,便一起去堂口分说,便要去清军厅也随你。”
陈新分开人群,挤进去,见一精赤上身的纤夫,正与一个留山羊胡的师爷瞪眼对峙,两人身后各站了一帮人,都是纤夫挑夫打扮。那师爷干巴巴的样子,比那纤夫小了一圈,却是一点不怕,原来身后人比对面多了将近一倍。
刘民有几人也挤了进来,中国人看热闹的热情一脉相承,两个现代人也不例外。
卢驴子不屑道:“呸,船家自找纤工,那要漕帮做甚,你仗着是漕口,强要船家雇你罗教中人。。。。。。”
那漕口尖声打断他“休得信口胡言,什么罗教,我也是按漕口规矩做事,代缴漕粮该收多少不比别人少收了,如何强逼得船家,你自去问船东可有此事。”
那漕口身后一群人纷纷附和。
卢驴子冷笑道:“船东岂敢得罪你,我却不需问他,我亲眼所见,何来信口胡言任你说破天,这趟纤我拉定了。”
漕口这边一听,群情汹涌,纷纷叫骂,漕口大声道:“你既是不讲道理,就怪不得我,你仗了代铁子的势,坏我几次生意,我早看你们这帮阳谷人不顺眼,今日就一并了结,别废话,大伙上了。”
漕口一群人一起发声喊,从身后纷纷拿出棍棒铁尺,一窝蜂向对面冲过去,卢驴子那方毫不示弱,也从身后拿出棍棒,显然双方都是早有准备。
围观者一见真动了手,生怕误伤,哗一声鸟兽散,躲出几十步外再停下观看,海狗子几人摸出买来的单刃短刀藏在袖中,围在陈新两人身旁,生怕别人伤了二人。陈新在河西务时买了五把短刀,刘民有开始不要,后来海狗子等人都说路上不大太平,才不情愿的拿了,陈新和刘民有把刀绑在腿上,海狗子三人则是揣在怀里。
场中乒乒乓乓打得热闹,两边人都是拉纤的纤夫,每日吃苦受累,虽看着精瘦,却都是身强力壮,好勇斗狠,一打起来十分激烈。漕口一方人数众多,卢驴子一方人虽少,却似乎要有章法些,几人一堆不分散开,虽说也谈不上什么配合,但总好过对方,一时打了个势均力敌,两边各倒下几人。
那漕口自己没上,躲在后边口中连连招呼手下,身旁还站着一个短袖窄衣一脸凶悍的人,而卢驴子颇为彪悍,看样子很有打斗经验,他带着几个人,手持两根短木棍,左挡右打,已击倒数人,冲得面前七八个对手连连退后,看到自己一边也倒下几人,又听那漕口还在后面叫嚣,心中一怒,猛地冲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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