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嘉清懵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但是顾渊这句话问得……好酸啊。
只是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黑着脸放开了她，甚至把她从怀里推了出去。
沐嘉清险些摔了一跤，她还不甘心，追问道：“顾先生，你刚刚问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谨守顾太太的本分而已。”顾渊却岔开了话题，“还有，明天来长钦上班。”
沐嘉清一下子被他带跑了话题：“这么急？可是我的课题还没有弄完，顺利的话能发一篇sci。”
顾渊冷淡道：“与我无关。”
沐嘉清简直怀疑他是恼羞成怒。
她狐疑地打量着顾渊的脸色，心想堂堂顾总应该不会幼稚到这种地步吧？
但既然顾渊已经做了决定，沐嘉清知道自己其实没有拒绝或者转圜的权力，只能愤愤道：“好吧好吧，你说了算行了吧？长钦几千人的规模，很缺我这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吗？”
顾渊深深地看着她，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明天九点上班，不要迟到。”
“知——道——了，顾大总裁。”沐嘉清拖长了声调，“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小心梁翰墨。”顾渊道，“这个人很复杂。”
沐嘉清挑了挑眉：“你很了解他吗？”
“我了解他，也了解你。”顾渊淡淡道，“既然你还在顾太太这个位置上，如果被他骗去做了什么事，丢的是顾家的脸。”
沐嘉清皱了皱眉，她不太喜欢顾渊这句话里流露出来的怀疑和轻蔑：“顾先生，我觉得我还没有蠢到会被人轻易地欺骗。况且，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自己的社交圈，我和什么人有私交是我自己的事情。”
“包括和一个老情人的私交？”
“我不想和你吵架，注意言辞，顾先生。”沐嘉清深吸一口气，劝自己冷静，“我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我的家长，你想限制我的社交圈，还是先想想你的立场再说。”
“我的立场？”顾渊反问，“在你的丈夫面前，声称要和前男友保持私交，沐大小姐，我很怀疑你有没有廉耻之心？”
“你和我的婚姻关系到底如何，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沐嘉清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觉得你不能拿它来限制我什么。”
“那么沐家呢？”顾渊寒声道。
沐嘉清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任何正常人都会讨厌被另一个人威胁和控制，但是沐家和桐安就像是一副枷锁，被顾渊、被顾建明用来威胁她，控制她。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吼道：“沐家沐家沐家！你除了拿沐家威胁我，你还会什么？你烦不烦啊！”
顾渊冷冷地回答：“还有很多。”
他像是没有感觉到沐嘉清的爆发，又像是猛兽看着自己爪下垂死挣扎的猎物，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和残酷的怜悯：“你该庆幸我只是拿沐家威胁你。”
沐嘉清沉默了。
她稍稍冷静了一些，因为顾渊这句话说得没错。
他是顾氏的掌权人，商界传奇，手腕强硬，自然不可能只会这一招。
或许拿沐家来威胁，只是因为很简单且很管用吧。
顾渊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她面前，微微低头，像是欣赏着自己的手下败将：“清醒了？”
沐嘉清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没有接话。
“在审时度势这方面，你总是很聪明。”顾渊夸奖道。
“毕竟想要从顾先生手底下讨生活还是很不容易的。”沐嘉清呼出一口气，自嘲道，“聪明一点儿，总能活的好一些。”
“希望你足够聪明。”顾渊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比如，不要再跟梁翰墨有什么接触。”
说了这么久还是绕回到这个问题上，沐嘉清有些心累。
她忍不住刺了顾渊一句：“看来顾先生认为的聪明，就是万事都要听您的话，用你的想法来代替我自己的脑子。”
“你这么做也可以。”顾渊道。
沐嘉清已经彻底放弃了继续和他沟通的想法。
她估计这家伙的自负和霸道已经到了一种百毒不侵的境界，根本不会在意她的话——简而言之，就是脸皮够厚。
至于乖乖听话这种事，阴奉阳违谁不会啊？
正在她暗自腹诽顾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了敲，林丽抱着一叠文件走进来：“顾先生，这是开发部交上来的新企划，还有之前联系的几家公司的合作方案……”
她一口气报了好几项工作。
顾渊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来翻看那些文件，表情冷淡严肃，一秒都不要就重新进入了工作状态。
沐嘉清顿时觉得自己和这件办公室格格不入：“那……那我先走了啊。”
她交代了一声就想离开，然而顾渊却头也不抬地说：“站住。”
沐嘉清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啊？”
“呆在这里。”完全就是命令的语气。
“我已经答应明天就来上班了，难道你连这个下午都要压榨吗？”沐嘉清简直觉得男人有些不可理喻。
“这个方案重做。”顾渊将一叠纸递给林丽，对沐嘉清道，“你可以自己去窗边看看。”
女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依言走到了落地窗前。
在离大厦不远的地方，赫然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是梁翰墨的那辆车！
“他不是……回去了吗？”沐嘉清记得自己路过走廊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呢。
“我说过，梁翰墨这个人很复杂。”顾渊轻嗤一声，像是讽刺，“你不会想要当着我的面，下去和老情人会面吧？”
“我没有！”沐嘉清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也知道按照顾渊的性格，自己今天大约是下不去了。
她有心想给梁翰墨发条微信问问怎么回事，明明在专心看文件的顾渊却像是多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立刻道：“让他等着。”
沐嘉清：“……”
她怎么觉得顾渊这话听起来幸灾乐祸的？
没一会儿，顾渊已经看完了手头的文件，他让林丽先出去，看了看还站在那里的沐嘉清，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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